我心想你個老淫賊,我跟你素未相識,你倒是哪裏來的對我這麼大的恨意,難道是你算命算出來的?但是,還不隻是非常單純的恨意,我看他左腿微微顫抖,左手向後拉住椅子,這又有些像是遇到強勁的對手時候的恐懼心態。

老頭兒賊眉鼠眼在我臉上打量個遍,恢複一本正經的神情,頓了頓。

“這位騷年天庭飽滿,地閣方圓,耳朵渾厚,耳珠朝摳,咀角起梭、唇厚方紅……”

我不耐煩了打斷他“走屬陽、坐屬陰,絕對大貴之人。李老,我說的可是你們算命大師看相的最最靠譜的行話?”

“哎呦!”我幹媽聽到這裏突然緊張得蹦起。“我幹兒子不懂事!大師你可要原諒他!小佟,他可不隻是什麼算命的!他是我見過的最有本事的人。”

“是啊!”席上的酒客被幹媽這麼一吆喝,都緊張得不行。紛紛站起來。

“小佟,你可不知道,原來我家別墅有個拐角房,那才見鬼呢!”剛才被盯著大胸的那中年女人激動得站起來。“我是從來都不信什麼鬼怪的,可這是我親身經曆的事兒。晚上那房間鎖三道鎖,不管家有沒有人,早上起來那門準是開著的。都邪了門了!我家老頭兒開始的時候不信那個邪,非要在屋裏睡。半夜起來,親眼看見個黑影就站在床邊看著他。老頭兒伸手去摸,什麼都沒有!”

這位大胸阿姨的幾句話說得在場都是毛骨悚然,實際世界上最最恐怖的鬼故事,就是發生在身邊你認識的人身上。嚇人的不是鬼,是講述者臉上恐懼的表情。

“房子肯定不能住了,我們家老頭兒就此害下病根,去哪裏住都覺得那黑影就跟著他,大師,我不知道在墨法裏,這是不是也叫鬼上身!”大胸阿姨咽了一口口水,不顧老頭兒逐漸發亮的小眼睛裏麵的猥瑣的含義,畢恭畢敬地問。

李老沒回答,大胸阿姨自顧自繼續。

“大師可謂神人,隻有了半天時間,雖然方法有點詭異,但是墨法麼,畢竟都不是我們很熟悉的對策。再說,隻要能治好我們家老頭兒。我願意……”大胸阿姨臉紅了,一副悲壯羞澀的神情,這事兒在我意料之中,沒想到她就這麼中了老淫賊的計哎,我搖了搖頭。“嗯,那個之後,我們家老頭兒再也沒有害過病,房間裏的詭異現象也徹底消失了。”大胸阿姨省略了幾千字,幸好她省略掉……“小佟,我們之前不是沒有用過道法,驅魔,古今中外都用遍了,沒想到也就是大師眼前半天的事兒!”

在場其它人看到大師對大胸阿姨點了點頭,連忙爭先恐後將自己或者朋友的故事講給我聽,好像誰落後了誰就是對大師的不尊敬。我看著他們有點啼笑皆非。打了個哈欠,對已經入座的老媽說“我先走了!”

“不行!你還沒治病呢!”老媽急了,極其嚴肅地命令我。“坐下!”

“我有病?!”我氣不打一處來,心想讓一個猥瑣老頭兒騙成這樣,你們才病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