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意味深長地看了爺爺一眼,繼續說。
“如果為了這個字,需要有犧牲的話,我認為也是值得的。”
的確,如果爺爺阻止了這場比武,那麼爺爺在學生眼中的信任將一落千丈,幾乎無法再做墨家領袖了。很顯然,三叔已經看出了問題的嚴重性,但是他不願意因為自己一個人,斷送了整個墨家的未來。
“那,我在你媽眼裏的信任呢?”
爺爺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已經哭成淚人的奶奶。
“犧牲小我,成就天下,這不是您經常教給我們的嗎?”三叔也悲壯的看了一眼奶奶。
學生們不明所以的看著爺爺和三叔的對話,不明白為什麼爺爺突然對一個學生如此警覺,甚至要犧牲信任來阻止兩人比武。
“爸!就一件事!你,好好,照顧媽!”三叔又看了一眼奶奶,突然跳了出來,一臉堅決對耿成說“來吧!”
“既然你們都明白過來了,我先把話說清楚。”耿成哼了一聲,一臉邪惡。“我從小就是天煞孤星!我媽媽生我的時候死了,我爸爸在我生下來一周以後被人殺死了。你知道,是誰殺死的嗎?你又知道,為什麼我到你們家的第一個晚上,你媽哭了嗎?你又知道,為什麼世界上千千萬萬個孤兒,你爸就把我給領養了嗎?”
耿成說完突然仰天長嘯,滿臉悲傷,眼角有一滴淚水,偷偷掉落在他身前的土地。
三叔聽到這麼多句你知道嗎,突然就愣住了。
他真的不知道。因為爺爺和奶奶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這些故事。
“就是她讓我成為天煞孤星的,因為就是她要了我爸的命!”
耿成的手指指著奶奶的方向,三叔更是驚愕萬分。
“這個女人,用刀捅死了我爸。我成了天煞孤星,你爸為了彌補他那點小小良心,還有墨家百年來最可怕的傳說,親自到孤兒院找到我,想把我教育成寬容,感恩的好人。想平息我內心深處的怒火。但是,偏偏不湊巧,有個姓李的性格乖張的老頭兒,也愛你媽,一直記恨我爸曾經對你媽的非禮。這個姓李的不但讓我明白了,為什麼我成了天煞孤星,還機緣巧合給了我一個絕佳的機會。”
耿成說到這裏,嘩啦從身後抽出了一根破舊的黑木頭棍子。身後嗷嗚一聲犀利而凶猛的長鳴。
那是10年前耿成跟爺爺野外訓練的時候撿到的一頭小狼,耿成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小野。10年,那小狼已經長成高大威猛的大狼,被耿成馴服得墨法高強。
“耿成,你二人之間的戰鬥,不能有馴獸參加!”
“不能有?我不介意韓非叫出他的聖靈!”
這個聖靈,我們在前麵的章節中有講述過,是一個類似大猩猩一樣的巨大怪物,極其萌寵。從小被三叔訓練,也有幾分墨法靈性。跟隨三叔左右。
但是,這一年一度的比試從來都不允許馴獸參加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耿成是來尋仇來了。學生們都手拿兵器,看著爺爺,等待爺爺一聲令下,擒住耿成。
可是這時候,爺爺卻表情凝重地說。
“韓非,叫來你的聖靈,讓它跟小野,一起參戰吧!”
是,三叔點頭應允,把拇指和食指放到嘴裏,一聲悠揚的口哨。
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聖靈忽地從高處蹦下來,兩隻大腳踩碎了三叔身後的巨石。
聖靈低頭威嚴地看了一圈大家,突然露出調皮地微笑,哈哈哈地喘氣粗氣。它正在頑皮,瞥見三叔嚴肅的表情,突然不動了。
“那個姓李的老頭兒,不服氣你爸搶了他的老婆,就是你媽,一直記恨在心。跟我說了很多很多。更有意思的是,他一直想打敗你爸,搶回你媽,所以他精心研究墨法秘術,終於取得了巨大的突破,你知道是什麼嗎?他沒有拘泥於你爸那本破書上的墨法,他的一句話點醒了我。墨法講究練氣,正氣積累越多,墨法越可以精進,而氣是日積月累修煉得來的。我比你差了至少3年練氣的時間,之後你一直勤學不惰,所以無論我怎麼學,從墨法正途上都一直比不上你。當我明白了這一點,我就知道怎麼能贏你了。”
三叔聽到這裏,也是微微一笑“剛才師哥在你門前發現的血跡,眼睛,牙齒,想必是你剛剛想通的陰邪之術吧?你別忘了,墨法最忌邪毒,濫用會有多大的風險,我想你不會不記得。”
“的確,我記得,我還記得,墨家的那個傳說,這也是你爸找我來的第二個原因,我想你爸心裏已經做好了一個決定,如果不能把我教育好,就殺了我,對吧?因為我就是在恰當時間恰當地點出現的那個天煞孤星。我就是命中注定終結墨家的人!來吧,今天就到了終結你們的日子了,殺了你,我要滅門!!”
耿成再次狂妄地哈哈大笑,身後的猛獸小野也跟著一聲動人心魄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