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著這獅虎獸,突然好想腦海中回憶起了什麼。想起了30年前。
30年前,我正讀小學6年。記得那天春風溫暖,楊柳翠綠,桃花香豔。我正上課,突然三叔走進來讓我馬上跟他走,他說爺爺在四川雪寶頂登山的時候遭遇雪崩,生死未卜。全家要立刻啟程去四川。
我一聽哭了,三叔也不勸我,隻是問我一連串關於跟爺爺和我相關的奇怪問題。我們如坐針氈,在四川等了7天,此時已過最佳救援期,還是沒有爺爺的消息。爺爺一生戎馬,作為最優秀的地質勘探專家,他曾走遍祖國大江南北,沒想到如今青山埋忠骨,屍首藏雲間。在四川的最後一晚,我正想爺爺睡不著覺。突然三叔把我叫了起來,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三叔開車到四川雪寶頂雪山腳下。我愣頭愣腦下了車,遙望遠處月光下慘白的雪山。問三叔爺爺是在這裏找不到的嗎?
三叔點點頭,讓我跪下給爺爺磕三個頭。我磕完頭,他又從懷裏拿出一項鏈,這是一塊黑曜石,正麵圖案是一條巨龍,凶猛恐怖張牙舞爪,巨龍下麵的圖案太古怪,看不出是什麼東西。背麵的字根本不是漢字我也看不懂。三叔把項鏈帶在我的脖子上,立刻聞到一股奇怪的淡香,同時一陣出奇的寒冷侵入骨髓,凍得我直打哆嗦。
三叔摸了摸我的腦袋說。這東西是爺爺留給我的。一種天然冰種石,來自冰島海克拉火山,是冰河時期火山爆發孕育的聖物,年代是黑曜石中最久遠的,放在太陽下可見七色彩虹眼,圖案千遍萬化甚為玄妙,是黑曜石中的極品,目前世界上隻有幾塊。這東西不但是世間至寶,還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我打著噴嚏問三叔,是什麼身份的象征?我一個小孩兒,這麼貴重的東西幹嘛帶我脖子上。
三叔還沒回答,我突然看到對麵樹林裏,竄出一個巨大的黑影,從體型看很像一隻老虎。黑夜之中,它的兩隻綠色的眼睛好像幽靈一樣已經死死盯住了我。我看著它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口,小聲說三叔,救我!可三叔卻一反常態,跳到一旁的石頭上,不緊不慢點著一根煙,好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對我冷冷地說“來四川的路上,你不是說過,爺爺教過你擒貓嗎?”
我心裏暗暗叫苦,原來這句話是在這等著我呢,早知道我不告訴你我學會了!而且這東西哪是貓啊!
看來是指望不上三叔了,我見那玩意兒已經忽地縱身躍起向我撲過來。隻好36計走為上策。但我又哪裏跑得過這快如疾風的小猛獸,一會兒功夫我已經汗流浹背,呼哧帶喘,突感背後一陣涼風襲來。我連忙向右一躲,就勢往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滾到了距離那東西一仗遠的地方,月光下我看清楚了那東西的臉,又是一聲慘叫“我靠,這,這是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玩意兒啊!”
“你爺爺和我,都是走山的!”
“啥?走山?我靠,我知道啊!街邊小人書裏看過,地下倒鬥兒,地上走山啊!風水好的地方有天靈地寶,它們由陰邪惡鬼守著,必以古術奇門才能取之。難怪爺爺這麼厲害,我脖子上這東西是走來的麼?”我大夢初醒,長籲短歎,三叔一巴掌扇了下我的後脖子。
“小屁孩兒,裝得挺明白。說的都不對!走山其實是個非常古老的行業,曆史有上千年。走山人從來不做上山找寶那些雞鳴狗盜的事兒,我們做的是相反的!”
“相反的,你們是埋寶貝兒的?”
“你小子再胡說!我們走山,其實是一種把脈!在《吳越春秋.越王無餘外傳》中有書“行到名山大澤,召其神而問之山川脈理。”幾千年前,我們的祖先就把山川之間的聯係叫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