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傳說三人正暗感此人舉止蹊蹺時,那人已快步小跑過來,向三人施禮後,不安地道:“石老宗主、陳公子、爻意姑娘,歌舒穀主已……已不知去向……”
戰傳說三人心頭齊齊一震。
回過神來之後,石敢當沉聲道:“待我等去看看!”幾人迅速向歌舒長空所居的房中走去。
歌舒長空果然已不知去向,屋內一切都安好無損,沒有絲毫打鬥過的跡象——當然,這一點並不能說明太多問題,因為歌舒長空雙臂盡廢,與尹歡一戰又耗力過甚,以至於功力盡失,就算今日有所恢複,那也是微乎其微。隻要是有一定修為的高手,完全可以在歌舒長空未能做出任何反抗的情況下將他製住。
問題是怎會有人對歌舒長空這樣已近乎廢人的人感興趣?
似乎不太可能。
至少,在坐忘城中似乎不應存在這樣的人。雖然南尉將伯頌之子伯貢子一定對歌舒長空仍懷有怨恨之氣,但歌舒長空已傷至如此,伯貢子多半也應已感到十分“解恨”,不會再多費周折對付歌舒長空。而若是歌舒長空的仇家所為,此人既然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接近歌舒長空,那麼就完全可以就地取了歌舒長空的性命,又何必多此一舉,將他帶走?
除此之外,難道會是歌舒長空自己悄然離開這兒的?
如果僅僅從可能性來看,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歌舒長空在清晨已醒轉過來,而且他的神誌也已恢複,不再因哀邪的“三皇咒”的緣故神誌混亂,雖然歌舒長空傷得極重,但因為他在地下冰殿經過了如煉獄般的二十年磨礪,其生命力變得出奇的頑強,恢複的速度也遠比常人快捷,所以當他從暈迷中清醒過來後,若要下床行走,也並非不可能。
正是因為歌舒長空的情形看起來應該不會再因傷重而亡,石敢當才敢在華藏樓發生變故時,離開歌舒長空。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最終歌舒長空身上所發生的竟不是重傷發難再度暈厥,而竟是失蹤。
可是歌舒長空雖有出走的能力,但他似乎並沒有理由這麼做!何況即使乘風宮侍衛被華藏樓那邊抽調太多,但以歌舒長空行動之遲緩,總會被人發現的!退一萬步設想,即使他能出乘風宮,甚至出坐忘城,以他殘廢之軀,身邊再無他人,豈非唯有一死?
百思不得其解之餘,石敢當隻好對那內侍道:“請小兄弟讓乘風宮的朋友再多加打探,有消息立即告之我一聲。”
那內侍恭聲道:“石老宗主放心便是,我等會全力尋找的。若沒有別的吩咐,我便告退了。”
石敢當拱手道:“有勞了。”
那內侍忙道:“不敢。”言罷退了出去。
當那內侍離去之後,爻意才輕聲道:“歌舒長空一定不是自行離開的。”
石敢當“哦”了一聲,戰傳說也有些意外地看著爻意。
石敢當道:“不知爻意姑娘為何這麼說?”
“因為他的靴子尚在。”爻意指了指床榻下道。
石敢當、戰傳說一看,果然如此!不由啞然失笑,心道:“其實隻是她比我們心細一些而已,我們還以為她有何驚人的發現!”
世間許多事莫不是如此,看似好像十分複雜的事,其實常常可以一語點破。
但笑容很快自他們臉上消失,他們想到既然歌舒長空不是自己離開此地的,而且是在未及穿上靴子的情況下,那足以說明歌舒長空多半處境危險。
想到這一點時,他們也明白爻意為何要在那內侍離開之後才說出這一點,顯然爻意對此事是否會是坐忘城的某個人所為還有所猜測。而據現實情況來看,爻意的這種懷疑不無道理。
若真的是坐忘城的某一人所為,那此人為何要這麼做?此刻歌舒長空是生是死?
誰也不得而知!
而且,此刻戰傳說三人根本沒有任何可查此事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