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出去,直跑到樓下的湖水旁。
呆呆著看著遠方,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我,造化弄人。
誰說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誰說的?
死道士,你過來我保證打不死你。
“怎麼了?”身後傳來一記溫柔的聲音。
我擦了擦臉龐上的淚水,猛然撲過去,“我要動手術,我不要忘記你!我不要···”我聲音沙啞的喊著,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往外流。
從前我從不喜歡用眼淚來證明什麼,可現在,我的淚腺似乎發達了太多。
“傻瓜,不動手術怎麼才能實現你的夢想,放心,你忘記我沒關係,但我是不會忘記你的,無論發生什麼,你始終在我胸膛左側三寸的地方。”他的語氣很溫柔。
“萬一手術沒有···”
話還沒有說完,一對溫熱的薄唇直接覆了上來,很柔軟,細細淺淺的描繪著我的唇。
他沒有深入,吻得很淺很輕。
我眼淚像開了水閘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緊緊地抱住他,緊些,再緊些,甚至想把他揉進我的生命裏,我的靈魂裏,永遠永遠都忘不掉他。
他輕輕的抬起頭,擦了擦我布滿淚痕的麵頰,撫了撫我在風中淩亂的發絲,“要乖乖配合醫生知道嗎?”
我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如果我真的失憶了,你要重新追我知道嗎?要用真心,我可是很難追的。”
我生硬的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為了讓他安心。
“好的,我一定會重新追我家的笨木頭。”他笑著點了點我的鼻子,但笑裏卻隱著一絲難以說出的情緒。
“嘻嘻”我對著他傻笑。
“今天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長壽麵!對了,你把床頭櫃子上的那支花帶過來。”我笑著說道。
牽著他手回到病房,爸媽都在,但我還是緊抓著他的手不放,我要好好感受感受他的溫度,刻到心骨上。
“爸、媽,我同意做手術,什麼時候開始?”
“真的啊,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就可以做。”媽媽激動的說,“醫生說這段時間你要放鬆,千萬別緊張。”
“我不緊張。”我笑了笑,盡量讓她們放心。
“那我回去給你做飯了。”翼溪說道。
我同他來到走廊上,踮腳在他耳旁輕聲道,“再給我說句我愛你。”
我真的很怕很怕忘記他,忘記他的那聲‘木頭’,忘記他的那句‘我愛你’,忘記他為我所做的一切···
真的好怕,好怕···
他附身在我耳邊,輕輕道,“我愛你!”接著在我額頭輕輕一吻。
我笑著摸了摸他的臉頰,“記著把那支花帶來!”
“知道了!”他低聲一語,“快回去吧。”
“嗯嗯。”轉身回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