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伏元,此刻也是極為煩悶,根本無法入睡。
沐真給了他一巴掌,對他當眾羞辱,雖然讓他羞憤難當,但這口氣也並非不能忍受。
但這對於伏元來說,隻是小事。
按道理,沐真這一巴掌,等於是將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一筆勾銷,這也是沐真打那一巴掌的用意所在。
這一點伏元很明白。
當然,如果沐真什麼都不做,也不對他懲戒羞辱的話,反而更會讓他感到心中不安。
然而,沐真的手段如此高明,這讓伏元也同樣感到不安。
這個時候,伏元房間中,一位心腹劍衛輕聲問道:“統領,您是否還在為那一耳光心中惱怒?這沐真也的確有些不講情麵,當眾羞辱統領,有些過了。”
說話之人,名叫魏崢,跟隨伏元已經數十載,忠心耿耿,說話之間,語氣也較為隨意。
“這一耳光,沒有這麼簡單!你想一想,在當時的情形下,如果沐真不抽一耳光,什麼也不做,直接就走,那麼我們心中必然忐忑不安,心生恐懼。”伏元道:“當然,他也可以當眾點出我們的罪行,然後拚個魚死網破,我們雖然必死無疑,但也絕對能夠讓沐真等人傷亡慘重,屆時三大指揮使死的死,殘的殘,對沐真而言,也不是好事。”
伏元又道:“所以,他才會抽我一耳光,因為隻有抽我一耳光,我們才會心中安分,其實這也是一種安撫的手段。”
魏崢頓時點頭道:“有道理,不過既然事已至此,這件事也應該一筆勾銷了吧?”
“一筆勾銷?說的容易,要知道,從古至今,我還真沒有見過幾個人能夠容忍部下對自己見死不救的!而且這沐真,如今隻是一個半大少年,你認為他會放過我們?”
伏元根本不認為沐真會真的這麼罷休。
“那統領是認為,沐真如今隻是在穩住我們,等到和天城大軍彙合之後,或是回到宗門,再算這筆賬?”
魏崢沉思道。
伏元搖搖頭,眉頭緊皺,站起身來,在房間中來回走了片刻,流露出了極大的不安。
最終,他目光一閃,似乎是下了什麼抉擇:“魏賢弟,如果我現在去投靠袁宮主,你又會如何選擇?直接說就是,無論你是跟隨我走,還是留下,我都不會強人所難。”
魏崢聽的心底一震,沉思了片刻,隨後沉聲道:“我魏某人在日月劍宮中,一直都頗受統領照顧,否則也不可能這麼快提升到達罡氣境巔峰,投靠袁宮主也是一件好事,這麼一來,也就不用擔心沐真有朝一日會秋後算賬!這小子的資質太過妖孽,日後在宗門之中,隻會勢力越來越大,甚至會蓋過現任掌教夢秋思,屆時更加沒有我等的容身之處!”
“好!”伏元拍了拍魏崢肩膀,旋即又道:“既然你這麼想,那麼其他劍衛兄弟,應該也會這般考慮。你去把其他劍衛兄弟都喊來,我們現在就逃出去,這穀陽城距離大羅古城,已經不遠,最多一天的路程,連夜出逃,是最佳時機!”
的確。
扶搖宮除卻已經死去的兩名女劍衛,還有二十五人,這二十五人,實力最弱的也有真氣七重巔峰。
其中真氣八重的劍衛高手,也不在少數。
這麼一股力量,若是加入大羅教,必然會使大羅教壯大不少,同樣也會讓前去投奔的袁昊空,更有臉麵。
不出片刻,二十五人就被召集到達伏元的房間中。
伏元將之前的想法一一說出來,讓這些扶搖劍衛做出抉擇。
頓時之間,這二十五人便陷入了沉默中,心中極度掙紮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