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玄武大戰 (5)
冥皇眼裏閃過一絲讚許之色,淡淡地道:“天司殺所說也正是本皇所想的!不過我就是需要要劫域人仇恨,那樣他們便會發起更強的攻擊,也可以讓天司危能集中兵力一舉而殲。此次戰爭本皇決不想拖太久,那隻會給本土一些人有機可趁,所以想要速戰速決最好的辦法就是拋出晏聰這個大餌。我更擔心的是千島盟 ,今天招你們來,也是想要你們代本皇前去卜城,因為那裏決不允許有半點閃失!”
晏聰的刀無人可擋,像是一道黑色閃電劃破長空,掠過雪幕,帶著濃濃的血腥殺到帥旗之下,那個鬥大的“幽”字依然在風裏發出低嘯,但帥旗之下卻空無一人,旗杆之上書寫著:“晏聰絕命於此!”
晏聰真的怒了!他再回頭之時,四麵的山雪坡之上全都插滿了劫域的帥旗。
普羅西河邊上的雪全都成了紅血!血與雪交織成詭異的話麵。戰爭之慘烈比晏聰所想的更殘酷一些。過河的那活著的數千樂土戰士僅隻有千餘人仍在戰鬥,就在他對撲向兩處帥旗之時,他的戰士再次死去了大半。望著那滿地狼藉的屍體,晏聰心頭在滴血,他知道,這所謂的前鋒軍在此刻已經是完全大勢已去。
“啊——”晏聰一聲怒吼。惹萬千驚雷掠過天際,雲湧風動雪亂舞。他的整個身體如同燃起了一層黑火,他身邊的的積雪以驚人的速度化成汽水,近處劫域戰士在那狂野的聲流之下被地震得七竅流血。
普羅西河上的碎冰在聲浪之中相互撞擊,仿佛整個天地也為之沸騰了一般……
便在某些方向晏聰聲音越吼越高之時,一道清越的聲音也悠悠地傳出在那驚雷般的怒嘯之中,絲毫不亂。
那些被聲波衝擊得七零八落的戰士頓時覺得壓力一輕!
殺戮依然在繼續,但已經由最開始的弓箭戰變成了更慘烈的血拚。
晏聰的目光投向那聲音傳來的地方,他看到了一個中年人,一個高大挺拔的中年人,他不由得失聲叫了聲:“冥皇……”
來人正是尊囂,他有著與他兄弟幾乎相同的麵孔,惹不是仔細看根本就無法分清。也難怪晏聰遠遠一看就以為是冥皇親至。
尊囂的目光遙遙與晏聰目光相遇,在虛空中擦起一道詭異的火花,於是尊囂笑了!他自晏聰的眼裏看出了憤怒、仇恨和困惑……
這是一個絕對強悍的對手,而這樣的強悍的對手在心靈之中竟然還存在著這麼多的情緒,這一戰,晏聰未戰已敗!
晏聰回過神來,此人決不會是冥皇。但他極度意外在劫域卻能看到一個與冥皇如此相似的人,他不知道此人身份,但卻知道此人絕對是除大劫主之外最可怕的對手。劫域仍有這樣的高手。
“你是何人?”驚愕之餘,晏聰反而漸漸冷靜下來。
此刻他的眼裏隻有這個可怕的對手,再無其他,無論樂土戰士的死亡還是劫域大軍的勝利……
尊囂也有些意外,眼前的年輕人比他想象中的更可怕一些,僅在一句話之間就似乎拋開了所有的情緒進入了空靈狀態。外界傳說晏聰是殺害大劫主的凶手,這一刻他倒是有些信了。
不過他的心情卻開始有些激動,在劫域這麼多年裏,他一直處於刻意收斂自己,他階下之囚,他也從未向外人展示過武功,但這一刻,他卻遇上了這樣一個對手,這使他無法不興奮。那微顯瘦弱的身子徒然間似乎充盈著無限的生機,天與地與他仿佛完全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幽戰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尊囂,一個昔日他們一直視若草芥的人。但這一刻他才深深地知道自己甚至是整個劫域之人都低估了這個階下之囚。尊囂自一開始便算準了今日的天氣,甚至是完全把握了晏聰的性格和行動,讓人意外的卻是他絕對不可能之前見過晏聰,卻為何如此了解晏聰的性格?之後讓他引晏聰入冰河,再以空車拉旗引開萬夫莫敵的晏聰,集中力量去消滅晏聰的前鋒軍。當晏聰明白過來的時候卻隻剩下不足為慮的殘兵,大局完全掌控在尊囂的手中……
幽戰也不得不佩服這個階下之囚,其心智之高,直讓人無可測度。而最讓幽戰心驚的還是尊囂那足以與晏聰相抗的驚世內力,這樣一個人,他卻甘於在劫域做了幾十年的人質……難道真的隻是害怕“魔之吻”的詛咒?不過此時這些並不是幽戰所要考慮的問題,他所要做的任務就是將這些殘兵解決掉,至少要在對岸的樂土軍順利渡河之前解決眼前的這些人……
晏聰的氣機與尊囂緊緊交纏,他竟隻能感覺到尊囂或有若無的存在,當他的心神欲向對方更深的精神層次裏探索之時,卻隻能感覺到茫茫的雪野和那奔流不息的普羅西河流水……仿佛尊囂本就是這大自然的一部分,使他有種渺小與浩瀚的失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