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手機鈴聲響了,我一看來電顯示,立馬接起。
“你在哪裏?”
“你到了?”我走到門口張望一下:“抱歉啊,天氣太熱了,我躲在絲芙蘭裏吹空調,要不你過來吧。”掛了手機,遠遠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往這邊跑過來。他推開門,把手裏的東西交給我:“這個就是昨天你落在車上的東西。”
“嗬嗬,不好意思啊,還讓你多跑一趟。”我撓撓腦袋道謝。蕭淩希倒是不客氣:“確實是多做了無用功。”
“……”好吧,我已經漸漸習慣他的說話風格了,知道從他嘴裏聽到一句好話比登天還難,何況這次本來就是我不對。“那個,今天謝謝你了。”我微微躬身道了下謝,誰料卻忽然聽到“啪嗒”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我回頭一看,呃,貨架上的一盒眼影被蹭掉了。店員聞聲走過來一看,為難:“小姐,眼影的盒子碎了,這個的話,您需要把它買下了。”
“哈?碎了?”我訕訕地湊過去,還真的碎了。
“這個碎了放在我們這邊就不好賣了,麻煩你到收銀處付一下款。”我暗認倒黴,正要去收銀台,卻猛的想起我出門沒帶錢啊。我回身一把抓住正想要離開的蕭淩希。
“你幹嘛?”
我可憐地苦笑:“能幫我買一下單嗎?”
“……”
身邊的店員笑嘻嘻的:“對哦,就當男朋友給女朋友送禮物了,眼影隻是盒子摔出了裂縫,其他的都是不影響使用的哦。”
“你弄錯了。”
“你弄錯了。”嗯,唯獨這一點,我和他是空前一致的。
結完賬,我苦著臉看著手裏的小票,一盒眼影居然要320元,太心疼了,瞟一眼旁邊的人,心存僥幸地推銷:“那什麼,蕭淩希,你用眼影麼,要不我賣給你吧?”
他步子一頓,轉頭像看白癡般地望著我:“你是腦子壞掉了麼?需要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嗎?”
好吧,當我沒說。幾分鍾後,“我什麼時候還你錢?”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看了看我:“你今天一天都有時間嗎?”我點頭。“好,要不你就今天還了吧,不過我不要現錢。”
我疑惑:“不要現錢?那你要什麼?”
“你幫我折成體力勞動。”
“體力勞動?”
現在我算是明白這個體力勞動的含義了,早知道我就不該答應他,乖乖,這就是紅果果的剝削啊。看著眼前亂七八糟的倉庫,我真是悔不當初。此刻的我頭頂帽子,嘴帶口罩,腰上係著圍裙,而蕭淩希交代給我的體力勞動就是把這裏弄幹淨。
我不禁抱怨:“打掃就打掃吧,有必要讓我連小區老年活動室的倉庫也一起打掃嗎?”
蕭淩希坐在一旁的一把椅子上,悠閑地翻著雜誌,眼皮也沒抬:“凡是這個小區裏的年輕黨員每2個月必須要到社區裏參與公益勞動,你要是對整理倉庫不滿意,那就要到後麵去清掃活動室廁所。”
“呃,其實,整理倉庫挺好的,我這個人就喜歡整理,而且大家都說我是整理能手。”一聽到讓我打掃廁所,我立馬拿起雞毛撣子邊衝向“前線”邊表明態度。
“哦?”他微抬了下頭,不太明顯的翹了翹唇角:“那就好,既然你那麼能幹,那旁邊的社區圖書室也一起整理了吧。”
“……”憋了半天,我說了句:“好。”
接下去的時間裏都能聽到如下對話:
“蕭淩希,這個應該放哪裏?”
“牆角”
“那這個盆栽呢?”
“左邊的木架上。”
“這些書要怎麼編號排放?”
“看桌子上的清單。”
“那象棋圍棋什麼的呢?”
“櫃子裏。”
“喂,這個太重了,我抬不動。”
“自己解決。”
……
整整四個小時,我連一口水也沒喝過,當把最後的一張桌子擦幹淨後,我徹底癱倒在椅子上。
一隻手突然出現在眼前,並且裏麵握著個杯子,順著手我抬頭看去,蕭淩希淡漠地瞥著我:“喝點吧。”
我嘟嘟嘴,想接過來著,可瞅見手心烏黑媽漆的,停下:“你看……”
他習慣性地皺起了眉,望了望我,最終,不情願地將杯子湊到我嘴邊。就著他的手,我低頭喝了幾大口,總算緩解了一下口渴的問題。
“今天就到這裏吧。”
“今天?”
“廢話,”他鄙視地看了我一眼:“你以為你今天四個小時的整理打掃工作值三百二?”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