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爾蹲下來輕輕地撫了幾下積雪上的印子,沉吟了一下說道:“從這點痕跡來看,至少有三匹馬跑進了裏麵,而且每一個馬蹄印都陷得很深,他們應該帶了不少沉重的東西。而且看這積雪覆蓋的程度,他們應該進去沒多久。”
“哼,又是一群不怕死的探險者,也不過是給這個鬼地方再留下幾具凍僵的屍體而已。我們走吧,阿克爾,與其擔心他們的生死還不如我們自己小心點,誰知道黑暗氣息的源頭在不在裏麵。”說完,尤瑟徑直向山穀裏麵走去。
沒人知道進入山穀之後該往哪裏走,如果是平時的話,裸露在地麵上的紅色岩石還有在高處流下來的溪流或許還能充當路標,但是現在全都被積雪覆蓋住了,麵前簡直就是一個平坦開闊的白色世界,更何況反常的天氣已經持續了大半個月了,天知道這積雪已經有多厚了,說不定他們現在就踩在凍結的溪流上麵呢。
不過他們很快就解決了要往哪個方向走的問題,因為尤瑟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跟著先前那些冒險者留下的馬蹄印走。他們前進的目的似乎很明確,馬蹄印一直沿著一個方向前進著,沒有調頭的樣子,尤瑟想這幾個冒險者也許不是第一次進紅焰山穀,不然怎麼會在這茫茫的雪海中還能找到前進的方向?
阿克爾也有點懷疑,於是就同意了尤瑟的建議,他們一直跟著馬蹄印走了很久,最後來到了一處地勢很低的低穀中,阿克爾猜測的果然沒錯,的確有三匹馬被拴在了一塊紅色的岩石旁邊,馬背上馱著的東西顯然已經被那幾個冒險者帶走了,他們的腳印一直延伸到了更低的地方,當他們繼續跟著腳印前進的時候,尤瑟背上的黑色大劍忽然泛起一絲奇異的波動。
“噗通!”黑龍浮雕的血紅雙眼又再次睜了開來,波動開始越來越強烈,“噗通!噗通!噗通!”
每一次波動都像是強烈的心髒跳動的聲音衝擊著尤瑟的耳朵,這聲音是如此的沉重,尤瑟再也受不了了,他一手抓住劍柄把它從背上甩到了雪地裏:“該死,這把劍到底怎麼回事?”
尤瑟知道這把黑色大劍不是一般的劍,它好像是一頭活生生的怪獸一樣會吸人血,但是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發出這種劇烈的心跳聲難道是在憤怒嗎?可到底是什麼事情或者是什麼東西讓它如此憤怒呢?
黑色大劍被丟到地上的一瞬間,黑龍浮雕那一雙睜開著的血紅眼睛忽然又閉上了,波動也立刻停止,恢複了平靜。
“這把劍是老師送給你的,是嗎?”阿克爾問道。
“嗯,老頭子說這把劍隻有我才能使用,不過他可沒跟我說它還有自己的意識,有時候它也不是完全聽從我。”尤瑟從地上撿起黑色大劍,確認它沒有任何波動之後再插回了背上的劍鞘中。
阿克爾又問道:“我隻知道這把劍是二十年前老師在一個古代遺跡中找到的,據說這把劍擁有深不可測的強大力量,尤瑟,你剛才幹嘛把它丟掉?”
尤瑟回答道:“你沒感覺到剛才它發出來的波動嗎?”
阿克爾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感覺到,怎麼了?”
奇怪,這麼劇烈的波動阿克爾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到?難道說這把劍的主體思想隻有我才能感覺得到?尤瑟這樣想著。
“沒什麼,我們走吧。”尤瑟若無其事地轉過身走在一臉莫名其妙的阿克爾前麵,兩人順著那幾個冒險者的腳印漸漸來到了一個高大的洞口前麵。
阿克爾站在洞口前麵對尤瑟說道:“難以置信,這個山穀中居然還有這麼大的一個山洞,尤瑟,我們很可能已經來到了地下,你不覺得剛才我們一直在往低處走嗎?”
尤瑟瞥了一眼背上的黑色大劍,淡淡的說道:“我猜那幾個不要命的家夥還不知道我們跟在他們後麵,否則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讓我們跟到了這裏?我的劍會出現那種反應一定不是偶然,阿克爾,我想我們應該提高點警惕了,他們也許並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