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煞的用意很明顯,以語相逼,若他不出現,便可就機破門而入。不料話音方落,則聞石門應聲而碎,從中劃出一道白影,徑直而來。
二人一見,連忙移身閃避開來,那白影停留在不遠處。
太乂心知二人非泛泛之輩,令二人闖入倒不如先出,道:“能進得了落霞峰者,必然非平凡之人。魔道的狂煞,修為不凡,逼老道現身一見,卻自戴麵具,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啊!”
狂煞聽出話中之意,淡然回駁道:“戴著麵具,自然不願讓那些不願相見之人相見,並非不戴麵具卻又不見那些不見或是想見之人,麵具之下沒有虛偽,可是真麵目之中掩飾了太多太多,真人何不如我,戴上麵具,去見那些不見或是想見之人呢?如此,至少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他人,起碼真誠過!”
太乂真人神情一黯,轉了話題,道:“你變了,人變了,心似乎還沒有變,這一點還是教人欣慰。”
“心若變了,那麼這個人已經進入了瘋狂地步,活著已失去人生目標,沒有了意義。”狂煞稍憶,眼神中閃過一絲冷芒,又道:“而我的心,沒有變的原因是因為時刻記著仇、懷著恨,救不回心愛,那就滅了幹係之人。”
“你想報仇,盡管動手便是,老道願以此身,抹去你心中的仇與恨,釋開你心中的執念。”
“執念?執念本身也是執念,談何釋開?這個仇,我必然會報,但不是現在。”
“那你來落霞峰所為何事?”太乂露出不解之色問,他此時不是尋仇報怨,那是為了什麼?或許當初,確實錯在自己,不該主張“陰陽雙修”之法,陰差陽錯之下害了一對有情人。對於此事,太乂自知自己是始作俑者,他若報仇雪恨,當是任由處置,願以身相報,來換取他的本心,以免再跋涉歧途,畢竟他用“天意人”命格,不能任其助紂為虐。
狂煞即道:“碧瓊負傷失蹤,而今鬼道邪徒攻上淩雲,占了風回峰,魔道也伺機占了紫朝峰,天下正道人士駐守金日峰,淩雲劍派餘眾被困淩雲峰,若是真人不去主持大局,隻怕淩雲劍派將徹底覆滅。我隻能告訴你這些大致情況,至於詳情,還煩請真人去詢問淩雲劍派之眾。”
花零接著道:“句句事實,絕無半點虛言,真人不回,淩雲劍派之中無人可以啟動正氣大陣,不能捩轉局勢,後果是可想而知。”
太乂聞言神色複雜,不料淩雲劍派會遭如此大難,更為不解的是,正氣大陣乃是派中絕秘,年紀輕輕的她從何知曉?一歎作罷,縱身而上,落在前方又高又大的聳立石柱之端,盤膝而坐,道:“此處陋乏,你們各自歇息吧!”
花零又道:“真人,還有一件事,黑半峰的萱三娘前輩重托,務必請您前去一會。”見太乂不再作聲,她急得直跺腳。
狂煞心知太乂刻意不回話,無奈一歎,與花零坐到一旁平石上。
此地靈氣充沛,回複氣力極佳,不過也有著令人鬆懈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