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為康也不知道是喝酒的緣故還是受寵若驚,心裏大幅度的蕩了一下,朝著馬明涵噴著酒氣說:“沒辦法啊!得陪著他們喝啊。其實我喝得也不多,就是酒量差一喝就醉!”
馬明涵捂著鼻子,皺著眉頭,朝旁邊擺著手,不耐煩地說:“去去,去!”
等送走王平一他們,張為康過來結賬。馬明涵頭也不抬的說:“126。”說完,眼睛望著別處餐桌上的客人。
張為康苦笑了一下,自從自己來這裏吃飯,馬明涵從來就沒有照顧過他,總是該多少就多少。更讓他鬱悶的是,對別人馬明涵從來很慷慨,雖然還是一幅冷冰冰的樣子,但是畢竟給了別人實惠啊!
馬明軍正好愁眉苦臉的過來,看見妹妹又要收張為康的錢,剛要開口阻止,可一看馬明涵森寒的眼神,隻好閉口不言,無奈的看了張為康一眼。張為康也苦笑的搖了搖頭。
“沒有零錢,過會兒給你!”馬明涵連零頭居然也不給他。
張為康無奈的看著馬明軍,就問購買設備怎麼樣了。
馬明軍哭著臉說:“能借的錢都借了,現在還差2萬塊錢!”
雖然張為康喝再多的酒腦子也很清醒,但是酒精的作用畢竟還是有的,他一聽,馬上拍著胸脯說:“我借給你!”說著就把李珊潁給的15000塊錢的支票拿出來拍在了櫃台上,“剩下的5000塊錢,我明天到銀行取給你!”
自從手術到現在,他攢的錢還真不少,幾乎快到一萬了。
“兄弟,你真是我的兄弟!”馬明軍重重的拍著張為康的肩膀,痛得張為康疵牙咧嘴。
馬明涵感激地偷偷看了張為康一眼,霎那間覺得張為康好像也沒有特別的討厭。不過她不知道,張為康說了以後就後悔了,這可都是人家陳靜瑄的錢啊!雖然她們也不在乎這點錢,可是還有人家潘筱晨的錢呢?自己總該得還吧!
算了不管了隨它去吧!可是張為康心裏隱隱覺得能夠和潘筱晨保持聯係也好,人啊!總是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盯著盆裏,難免!
潘筱晨還在外地培訓,因為手機的漫遊費很貴,所以隻要是不熟悉的電話她一律不接,再等方便時用固定電話回過去。那天張為康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潘筱晨正在上課,一看是不熟悉的號碼,就想等放學以後再回。
潘筱晨對這次的培訓相當重視,因為機會太難得了,為了這個培訓的名額,他們處裏有好多人都掙破了頭,結果沒想到這麼好的機會居然就落在了潘筱晨的頭上,這讓潘筱晨覺得惶惶然,更有點撞大運的感覺。
其實她這次出來,最關鍵的是她們處長特別的賞識她,他們處長是一個快50歲的中年男人,自從潘筱晨一來到農業處,他就很喜歡她,這個女孩子渾身透著一股聰明沉穩的氣質,這更讓他想起了自己遠在外地的女兒,而且潘筱晨也是外地的,他就會從潘筱晨身上體會到女兒在外地的艱辛,所以格外的對她照顧。而且潘筱晨工作認真,人又聰明,學曆又高,又是科班出身,沒有理由不讓她參加這次的會計培訓。於是在處領導的討論會上,他力排眾議,把這個機會給了潘筱晨。
知道了自己能夠參加這個培訓,潘筱晨很是惶恐,也很是驚喜。因為一般來說,剛到新的單位不會有這樣的好事落到新人頭上,可這樣的好事確確實實就幸臨到自己身上了。潘筱晨忍不住有點迷惑,同樣是本命年為什麼自己就這麼幸運,可張為康就這樣倒黴呢?她不知道張為康的倒黴遠不像她想得那麼簡單。顏丹華對她的的感慨不屑一顧,說你也夠倒黴的了,不過是在感情上罷了。
但不管怎樣潘筱晨很珍惜這個機會,她是整個培訓班裏聽課最認真學習最刻苦的學員。所以直到放學,她才去回了電話。電話的那頭的人告訴她這是公用電話,是馬家莊。潘筱晨就問剛才誰打電話了,長什麼樣啊?電話那頭不耐煩地說這麼長時間了誰記得是誰啊,別說什麼樣了!
潘筱晨隱約覺得可能是張為康,但又覺得有點不可能,這顯然是從村裏打過來的,張為康上村裏幹什麼!然後又打張為康的手機,也無人接通。潘筱晨隻得作罷。
回到宿舍裏,潘筱晨突然什麼也不願幹了,就躺在了床上怔怔的望著天花板,心裏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猶如決了堤一樣,直湧出了雙眼。有時候她發狠,去忘記張為康,可她越是強迫自己,受到的反擊卻越大。有人說,女人是喜歡回憶的動物,她總是很難擺脫以往的痛苦和歡樂在心底留下的痕跡。有時候她也想去再開始一段感情,可是一想到感情之累,就提不起一點精神。到了財政廳以後,好多人也張羅著給她介紹男朋友,她也見了幾個。對方條件也挺好,對她也很滿意,但是她就是提不起一點興趣。顏丹華就說她是一個容易受傷的女人,又是一個太執著的人,所以受傷更深,也更害怕受傷。
潘筱晨隻有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和學習上來讓自己充實,讓自己不去想張為康。她不知道,張為康有時也會想起她,隻是從來不會像她這樣這樣執著,比如現在,他正在被一件興奮的事情充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