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潘筱晨的電話,張為康是歸心似箭。
回到平遠後的第一天,一上班,張為康就給潘筱晨打電話,關切地問她什麼事。
潘筱晨在那邊懶洋洋的說沒事,就想跟你聊聊天,你下午下班的時候過來接我吧!
張為康沒有多問,說了聲好的,到時我在省委門口等你。
“帶車來了啊!我不想走路!”潘筱晨還是懶洋洋的。
雖然不知道什麼事情,但張為康知道一定很嚴重,他從來沒見過潘筱晨的情緒如此低落,而且還主動提出了要車來接的要求,這可不是那個作風低調的潘筱晨!
張為康思量了半天,心想難道最近省裏的人事調整有了結果,對房一泓不利。如果再往壞處想難道房一泓有重大違紀問題,就連筱晨也有牽連。以前雖然不知道,但是在這種激烈的權力鬥爭中往往會被人揭發,起到消除異己的作用。但他接著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以潘筱晨的聰明和小心,就算是房一泓真的出了問題,她也會安然無事。
而且往往這時候肯定已經小道消息滿天飛了,可是最近也沒聽到什麼風聲,估計沒什麼問題。
張為康百思不得其果,心想晚上就知道什麼事情了,自己瞎想什麼啊!
而且也來不及他多想,出去的這幾天積攢了不少的工作,各口上的分管領導都來彙報工作,確定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其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年初市局就統一做了部署和安排,就是今年的秋收秋播工作會議。
聽著趙春梅的彙報,張為康直搖頭。
清河區作為平遠市的城郊,耕種麵積已經是連年減少了,而且在當前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這種工作按說已經不用政府特意來安排部署了,可是表麵的工作該做還得做。
因此這個會議是要馬上召開的,張為康跟趙春梅敲定了時間和細節,就讓趙春梅他們開始準備了。
這樣幾乎忙了一天,張為康看了看表,已經四點多了,馬上就該去接潘筱晨了。
可這時,陳傳聲又進來了。
張為康不由得皺了下眉頭,下意識的又看了看表。
陳傳聲嘿嘿笑著。他這個樣子,張為康就知道肯定有事。
雖然急著走,他也隻得甩了根煙過去。
“張局啊!這次出去旅遊大家都很高興,都說咱們的新領導雖然年輕還是很有魄力啊!嗯,不錯!不錯!”陳傳聲上來就給張為康拍馬屁。
張為康知道這是陳傳聲的一貫特點,於是笑道:“最好年年都去,是吧!”
陳傳聲打了個哈哈,說道:“領導腦子就是好使!”
“有什麼事嗎?你就直說吧,咱們沒外人,我一會還得出去!”張為康不給他麵子,陳傳聲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你要是真的尊敬他,也許就不好說話了。
陳傳聲又哈哈了一聲,說:“那我就直說了啊!”
張為康看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唉,說起來讓你笑話。是我兒子的事情,這小子沒出息,去年就大學畢業了,到現在還沒找到正式工作!唉,也怨我這個老子沒本事,沒辦法讓他進政府事業單位,現在還在外麵跑保險呢!”陳傳聲說的輕鬆,但是張為康卻體會到了他語氣裏的辛酸和無奈。
“你可別這麼說,你的孩子已經夠出息的了!還知道自己出去找工作,有的孩子這時候說不定還在家裏罵老子沒本事呢!”張為康安慰他。
“嘿嘿!可是咱總是覺得心裏不是那麼回事啊!”陳傳聲尷尬的說,“我想讓領導給幫個忙!”他終於說出了真正的目的。
張為康吸了口煙,很為難的樣子,說道:“我看夠嗆啊,你也知道,現在進人不是參加公務員考試,就得主要領導說了算,我這邊恐怕……唉!”
張為康說的是實情,他雖然能為了陳傳聲兒子給領導反映一下,但是要解決根本問題,卻沒有那麼簡單。
看著張為康為難的樣子,陳傳聲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這難度很大,不過咱們可以曲線救國啊!”
張為康一愣。
“你不知道,咱們區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嗎?就是正處級的孩子總會給安排工作的!”陳傳聲說道。
原來如此,陳傳聲轉彎抹角的是想要給自己解決正處級啊!
“可是,那可是指的正處級一把手啊!你就是提了正處,也辦不了啊!”張為康也聽說過這個規定。
“這就不用麻煩領導了,到時候我再想辦法!”陳傳聲胸有成竹的說道。
這倒也有可能,因為就有這樣給安排了工作的領導子弟。
張為康又掏出了一根煙,慢慢的點著同時也在心裏慢慢的計較。
按說陳傳聲這個年齡在退休之前解決個正處也算是合情合理,而且自己在農業局的這些時日,陳傳聲對自己的工作還是很配合的!自己到時候可以給組織部門推薦一下,關鍵的問題就是這一次局裏要提拔的人員不在少數,不知道這個正處級好不好批。如果給陳傳聲解決了正處級,除了滿足他給兒子安排工作的想法外,更重要的是能夠讓他在局裏下一步的人事調整中,能夠堅強的站在自己一邊。特別是劉文春的副處級,可是憑空多出來的,如果在局辦公會上得不到同意的話,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實現。而劉文春的副處級,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可是帶有權色交易的成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