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槐從萬花樓出來,有點失魂落魄的味道。
“局座,夫人要你馬上回去一趟。”突然一個手下跑來對他說。
“夫人沒說要我回去幹什麼啊。”梁山槐說。
手下說:“夫人說你爹從山上回來了。你要是不回去。她就跟你斷絕夫妻關係。”
“我沒聽明白,再說一遍。”梁山槐道。
“你爹從山上回來了,他老人家要見你。”手下說。
“他老人家不是在清風山好好的嘛,回來找我幹什麼。”梁山槐說。
“夫人沒有說。”手下道。
“走,跟我回家見我爹去。”梁山槐伸手拍了一下手下的肩膀。
手下急忙回應:“是是是,局座。”
梁山槐問他說:“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局座,小的本名叫陳學好。同事們都叫我陳不好。”名叫陳學好的手下說。
“好吧,你以後就叫陳不好。你的槍打得準不準?”梁山槐說。
陳不好回答:“報告局座,小的槍打得可準了。能百步穿楊。以前我就是獵戶出生。是我父親教我的槍法。不信找個地方我打給你看看。”
“槍法好就行。當我警衛員吧。嗬,我還想問你一件事,你認識李子番嗎?他可是我們局裏的神槍手,可惜叛變了,偷偷地跑去清風山了。他現在已經是抗日隊伍裏的一名悍將。”梁山槐惋惜起來。
陳不好道:“回局座。李子番和我是同村人,也是獵戶出生,他的槍法比我還要好。不過差別就是他還有一身好武藝。我比不上他。”
“這麼說,真就沒人對付得了李子番。我偏不信這個邪。”梁山槐道。
“不會吧,局座,你真的打算幫小鬼子對付咱中國人?”陳不好吃驚。
“說了你也不懂。別廢話了,快點走吧。”梁山槐道。
陳不好不說什麼了,跟隨梁山槐往他家裏走去。梁山槐的家在柳河縣雖然比不上梅影山莊,但也算得上很氣派了。院子是佐大的院子,青磚碧瓦。鏈接街道的路是清一色的青石板台階。台階是經過石匠精心打挫雕刻的,看起來像是古董。隻是由於日曬雨淋,青石板上長滿了滑溜溜的苔蘚。
梁山槐帶著陳不好走上台階,抬頭一看,嚇了一跳說:“哎呀,爹,你不在清風山待著,回來幹什麼啊。萬一小鬼子知道你回來了,派人來抓你怎麼辦。到時候隻怕我也保不了你。”
站在大門口的正是梁山槐的父親梁大。
梁大二話沒說,衝上來一把拽住梁山槐的胳膊,像老鷹捉小雞般將他提起來往屋裏拖。
陳不好端起槍來對著梁大說:“把我們局座放下,否則我就開槍了。”
“你小子想幹什麼。這是我爹你不知道啊。把槍放下,在外麵守著。我進去跟我爹商量點事,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梁山槐說。
“是,局座。”陳不好沒辦法,隻好放下了手裏的槍。
梁大把梁山槐拖到屋內的一個角落裏放下,很嚴肅地對他道:“如果你還是我的兒子,從現在起決不能再幹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否則爹不會饒你。柳河縣的鄉親們更不會饒你。明白爹的意思沒有?”
梁山槐苦笑道:“爹,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如今柳河縣是小鬼子的天下,我要是有二心,小鬼子會把我卸成十八塊丟到河裏去喂魚的。再說還有一大家子人呢。哦,爹呀,怎麼不見我媳婦劉翠花。還有家裏人呢,他們去哪裏了,一個也不見。爹呀,你不會把他們全殺了吧。”
梁大說:“這個你放心,他們沒事。爹知道你怕死,但你想過沒有,幫小鬼子謀害自己同胞將是世世代代的羞辱。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好好想想吧,兒子。”
梁山槐明白父親的意思,琢磨了一下忽然在梁大麵前跪下來說:“爹,兒子以前做過的傻事就不要再計較了,我想清楚了,決定聽你的。爹,你吩咐吧,要我怎麼做你才放心。”
梁大當然不相信兒子這麼快就轉變了思想,但事已至此也是無可奈何,隻能破釜沉舟賭一把了,他把梁山槐拉起來說:“我要你把範曉倩母女從梅影山莊裏救出來,你幹還是不幹?”
梁山槐道:“爹,這個恐怕太難,我得慢慢想辦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梅影山莊想進就能進的。鬼子把守得那麼嚴,一隻鳥都飛不進去,何況還要從裏麵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