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在外麵聽見了,就走進去問:“少佐,發生了什麼事把你氣成這樣?是不是阪田君他............”

伊藤宏美把電話啪地放下,招招手讓江川進去。江川知道伊藤宏美有話要說,回頭看看外麵沒有人主意,就走了進去。

伊藤宏美把江川叫到自己跟前,小聲跟他說:“剛才阪田君告訴我,他說渡邊君就在靜子小姐受傷住院後第二天,一個人來這裏找過蠻子。此後就沒有的音訊。我懷疑他私自帶人去鬼見愁了。這樣吧江川君,看來我們得提前行動了,絕不能讓渡邊找到那批寶藏。你在外麵守著,我去好好問問蠻子,到底寶藏埋在什麼地方。”

江川說道:“嗯,少佐。我同意你的分析。渡邊肯定去鬼見愁了。”

伊藤宏美點點頭,從醫院辦公室出來,徑直去了酒井靜子對麵蠻子的病房。忽然從樓下跑來一個士兵,急匆匆地找到伊藤宏美說:“報告少佐,渡邊君出大事了。”

伊藤宏美瞅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蠻子問:“他能出什麼事?不是聽說他去鬼見愁了嗎?”

“沒錯,渡邊副隊長就是從鬼見愁一個人逃回來的。臉上身上全是血,已經瘋掉了。滿嘴胡言亂語,說什麼有鬼有鬼。阪田隊長已經接到報告趕過去了。人已經到城門口,守城門的士兵和偽軍沒敢讓他進來,把他攔在外麵了。”鬼子說。

“混蛋,怎麼搞成這樣。”伊藤宏美氣得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江川發覺事態嚴重,什麼也沒問,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酒井靜子聽到了士兵跟伊藤宏美的對話,沒心思呆在病房裏休養了,趕緊地穿上衣服拿著槍出了醫院。渡邊二郎也是她曾經喜歡過的男人。沒想到這次去鬼見愁的結果會是這樣。其實渡邊二郎帶人秘密去鬼見愁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說白了還是她向渡邊二郎提供的有關信息。那天早上渡邊二郎來醫院裏找蠻子打聽寶藏的情況,酒井靜子正好起來去上廁所,就在走廊裏跟渡邊二郎遇上了。見蠻子沒有醒來,就把渡邊二郎拉進她的房間。渡邊二郎也喜歡過酒井靜子。一直對她有意思。就跟他說了他的想法。酒井靜子見渡邊二郎對鬼見愁的寶藏這麼感興趣,就要他偷偷帶人去鬼見愁把寶藏轉移到別人找不著的地方,等她傷好後再一起去把寶藏取出來,然後偷偷運回日本自己家裏。渡邊二郎正有此意,於是跟酒井靜子一拍即合,達成了口頭協議。

讓酒井靜子沒有想到的是,渡邊二郎被什麼的東西嚇瘋了。邊走邊搜索著曾經留在腦子裏的那些記憶,馬上想起來是怎麼一回事。渡邊二郎嘴上所說的那些鬼魂,絕對是長寧纓子的父親長寧武夫裝扮的。她就曾經在鬼見愁的腹地領略過長寧武夫的厲害,還差點因此丟了性命。死在長寧武夫手裏的還有小野君。她當時也是被長寧武夫嚇回來的。看來這次她還得親自去鬼見愁會會這個老家夥。就不信自己弄不死他。

酒井靜子如此想著,心思忽然敞亮起來。決定先去看看渡邊二郎的情況再說。隻要渡邊二郎沒有把她供出來。以後有的是機會去鬼見愁。就算伊藤宏美想獨吞那批寶藏又怎樣?她照樣能夠想到辦法把寶藏從伊藤宏美手裏弄出來。戰爭已經陷入了僵局,勝負無預期。她必須為自己以後的生活做出安排了。

人的思維是瘋狂而自私的。細想想她也是這場戰爭的受害者,憑什麼不為自己將來的生活做想。

酒井靜子來到醫院門口的街邊上,忽然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對麵的一個建築物。返回去把狙擊槍拿了出來。換上便裝,迅速從巷子裏繞到城樓上,居高臨下窺探著北城門口的情況。果然那個士兵說的沒錯。渡邊二郎一身血汙地坐在城門口的地上,仰頭看著藍天白雲,嘴裏喊著有鬼有鬼。而他的手下,一個也沒有跟著回來。

酒井靜子在心裏默念:對不起渡邊君,我不能看著你如此痛苦下去。就送你一程吧。

說著把狙擊槍架在城樓上的瞭望孔裏,槍口朝下對準了渡邊二郎的腦袋。拉開槍栓推上子彈,右手食指輕輕地搭在了扳機上。隻要手指頭輕輕一動,子彈就會以每秒六百米的初速激射出去,噗一聲爆掉渡邊二郎的頭。然後就會有一股鮮血從彈孔裏泊泊流出來浸濕頭下麵的泥土。

自從跟李子健麵對麵對決受傷後,她就沒有摸過心愛的狙擊槍了。這次信心重拾,說不出的興奮和激動。不過現在還不能貿然射擊槍殺渡邊二郎。她需要等待一個最恰當的時機。隻有等到了這個時機,她才不會被伊藤宏美懷疑殺人滅口。她需要用證據來支撐並獲得伊藤宏美和阪田對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