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姐，我們走了。你在家好好養傷等著我們凱旋歸來。”範曉倩道。
劉翠花笑著跟她揮手告別。
賈大牙說：“哎呀，別生離死別了。我敢打賭，你們一定沒事的。走吧。”
李子健沒說話，他在看著範曉倩和翠紅。
賈大牙帶她們出了儲藏室，來到外麵陰森森的巷子裏，抬頭看了一下黑咕隆咚的天色，感覺北風正緊，似乎又要下大雪了。不到一個月就要過年了。柳河縣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就會有大雪來臨。
出了巷子，賈大牙帶她們直接去了城北城牆下麵。那裏有一個廢棄已久的倉庫，日本人打進來之後拆除了一半，還留下一半暴露在冷森森的寒風中。另一半倉庫裏堆滿了惡臭難聞的牛皮豬皮。都生黴生蛆了。走進倉庫的瞬間，範曉倩惡心得快要嘔吐出來。翠紅也急忙身手捏住了鼻子。
章怡紅說：“賈兄弟，這是以前做什麼的啊。怎麼這麼臭。”
賈大牙用手捏住鼻子說：“這個倉庫是我一位親戚開的。他以前做的皮革生意。收了幾十幾噸牛皮豬皮放在這裏加工成皮革產品。沒想到剛開工日本人就打進來了。倉庫遭到了榴彈襲擊。他跟十幾個工人都被榴彈炸死了。日本人攻進來之後，覺得這個倉庫位置就在城牆下麵，會對城牆上麵的防務帶來一定影響，就打算把倉庫拆了。不料拆到一半遇到不明身份之人襲擊，死了五六個鬼子，就停了下來沒有再拆。因此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倉庫的另一半。”
“那你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麼。莫非這裏麵藏著地道。”章怡紅驚訝。
賈大牙嘿嘿笑道：“嗯，章媽媽說的沒錯。這裏麵就是藏著一條秘密通往城牆外麵的地道。是我帶人偷偷挖掘的。地道口就隱藏在臭豬牛皮下麵。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把這些豬皮牛搬開。你們出去後我會隱秘好地道口的。請你們相信我。”
章怡紅說：“那還等什麼，一起動手搬啊。”
翠紅說：“可是這些豬牛皮太臭了。還生蛆了。怎麼搬？”
“放心，我早就在這裏準備好工具了。”賈大牙說著走過去拿來三把鏟子和兩把鋤頭。
用了這些工具，範曉倩和翠紅不再害怕了。拿起鋤頭幹了起來。
約莫半小時後，堆在一起的豬牛皮被移開了。果然如賈大牙所說的那樣，在豬牛皮堆放位置的牆腳下出現了一塊大木板。幾個人動手把木板抬開。下麵果然顯出了一個地道口。
“下麵放著蠟燭。你們把蠟燭點燃就可以出去了。地道一直通往城北的後山。”賈大牙說。
李子健點點頭，第一個下了地道。範曉倩和翠紅還有章怡紅尾隨跟了下去。
等她們下去後，賈大牙又把木板移過來蓋住地道口，用鋤頭把豬牛皮挖過來堆放在上麵。
地道裏黝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翠紅從兜裏拿出火柴擦亮找到蠟燭點燃。每人手裏拿著一根蠟燭，接著微弱的燭光，沿著地道一路走了出去。約莫一小時之後，終於來到了地道口。扒開遮掩在地道口的一叢密生灌木走了出來，果然來到了城北郊外的山上。
“這是我們曾經跟小鬼子幹過仗的叢林。還記得媛媛姐那個保鏢嗎？他就是在這片林子裏被驚魂刀劉唐砍下腦袋的。”範曉倩從地道裏爬出來看了看周圍茂密的林子說。
章怡紅點頭。翠紅說道：“嗯，小姐說的很對，這片林子就是當初劉唐砍下媛媛姐保鏢腦袋的那片林子。我熟悉這裏的味道。”
李子健沒有說話，舉起蠟燭朝四處照了照。
範曉倩說：“翠紅，你的鼻子比狗還靈敏。”
“喂，小姐，有你這麼比喻的嘛。”翠紅笑起來。
範曉倩道：“我沒說錯啊。你的鼻子就是比狗還靈嘛。”
章怡紅道：“你們別說了，走吧。”
李子健把蠟燭熄滅放進兜裏，端起毛瑟狙擊槍慢慢地朝鬼見愁的方向摸去。
章怡紅趕緊朝範曉倩和翠紅揮揮手。範曉倩第一個端起衝鋒槍跟了上去。翠紅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迅速跟上。章怡紅負責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