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白衣女子丟下了手中的那束白色蘭花。誌雄追過去的時候,白衣女子已經消失在密林深處,誌雄停了下來,卻突然聽到密林深處有人呼喊救命。誌雄毫不猶豫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發足狂奔過去,儼然忘記了自己剛剛經曆車禍的傷痛。
不知道跑了多久,誌雄停下來的時候是實在無法忍受腿上的傷痛,而且誌雄在這一路上再也沒有見到白衣女子,甚至也沒有聽到任何呼喚,可是這一路下來,誌雄顯然是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無盡的綠波淹沒了誌雄的視線,讓人壓抑的森林,被所有的等待的寂靜籠罩著,好像在預示著黑暗的來臨。
一陣強勁的冷風突然掠過樹頂,沉睡了的森林仿佛立刻從酣夢中蘇醒了過來,發出嗚呼的哀嚎,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無論誌雄怎麼努力辨識著入林的路,現在都隻能接受了殘酷的現實,誌雄迷路了。也許這裏根本就沒有路,黑壓壓的林木,幾乎沒有行人的蹤跡可循,雖然現在還是接近中午的時間,但是整個森林卻無法讓陽光滲入,也許,根本就沒有陽光。
誌雄突然有些惶恐起來,連自己都無法接受居然自己開始有些恐懼,可是自己本來就是計劃在森林裏結束自己的生命的啊。想到這裏,誌雄翻開背包,看到一串結實的繩索,這個是準備自盡用的,因為在網上翻查了很多關於自殺的方式,誌雄最終選擇了吊頸。
這種自殺方式,用繩索從斜上方拉住脖子,造成勒住椎骨動脈,引起腦部缺氧而失去知覺,往腦部的血液被堵斷所造成的腦內缺氧狀態而死。
誌雄最好奇也最能接受的是,在腦內缺氧狀態會產生短暫的興奮,而最終死去的時候據說是不怎麼感覺到痛苦。
而且為了配合這次行動,誌雄還準備了一點鎮靜劑和一些安眠藥,打鎮靜劑,吃安眠藥,然後再吊頸,這是一個多麼完美的自殺方式。可是現在看到繩索的時候,誌雄突然卻害怕麵對死亡了。
背包裏麵有一瓶礦泉水,誌雄拿出來喝了幾口,然後用水清理了自己的頭部傷口,腿上的裂口因為血液凝固居然仍然有些疼痛,但總算是止住了血。
誌雄有些累了,就找了棵樹靠著坐了下來。從背包裏麵拿出些紙巾,誌雄繼續清理傷口,這個時候,誌雄開始擔心起來,因為不知道來路,更不知道去路,如果到了晚上,還走不出森林,怎麼辦?!
也許,上天注定是讓自己來這裏結束自己的罪孽的,誌雄做了最壞的打算,甚至開始安慰自己,難道這不是最好的方式嗎?!想到這裏,誌雄又有些困了,於是幹脆就開始就地休息,睡一會兒吧。
誌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片灰蒙蒙的感覺了。也許是到了下午,也許是接近黃昏吧,森林裏麵的光線越來越差,越來越昏暗。誌雄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機,在背包裏拿出手機,其實已經關機了一天多了。
打開手機,隻是想知道現在的時間,可是幾十個未接電話,幾十個未讀短信,讓誌雄更加是痛苦和煎熬。
原來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從早上九點多坐旅遊大巴,大概十點多左右發生的車禍,然後自己在森林裏呆了超過5小時了,這個時候誌雄才感覺到有點餓了,甚至是還有點冷。
背包裏隻有一瓶礦泉水,沒有其他食物,誌雄不是個愛吃零食的人,所以基本上也不會隨身帶著吃的東西。再堅持一下吧,也許會找到出路的,如果到了六點還是沒有走出去的希望,誌雄決定打電話報警求助了。
因為休息了一陣,所以誌雄的體力得到了恢複,這個時候誌雄冷靜下來回憶今天發生的事情,然後又仔細回憶起進入森林的過程,其實隻用做出一個決定,選擇一個方向,走下去,也許就是出路。
誌雄本來就是一個賭徒,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所以,這個時候選擇一個方向,就是誌雄自己願意做的事情。可惜,誌雄到現在都沒有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誌雄一直都是一個輸家,而且永遠都是輸到底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