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就開始尋找那大個,發現他已經跑出二十多米去了,他拿著匕首象瘋了似的跑,人們一看見他就躲,然後就聚集在後邊一起看,王光都要急死了,眼前全都是看熱鬧的人,正好擋著他,而且還都是背對著他,他隻能在他們身後大聲喊叫:“讓開,我是警察!”
沒有任何反映,王光急了,照著他麵前的人後背就是一腳,那人立刻往前撲去,帶倒了前邊幾個人。人一亂,就有了個縫隙,王光踩著兩個還沒有爬起來的人後背就往前攆。嘴裏還猛喊:“我是警察,讓開,我是警察,讓開……”
王光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必須抓住他,因為看那個受傷的流血的情況,估計是傷心髒了,活下去的希望很小。這要是讓他跑了,自己的前程沒有什麼影響,大姐夫孫明的前程就基本斷送了。
王光是見人就用肩膀去撞開,可能是他的聲音夠大,或者是他們感覺到了王光的憤怒,終於前麵的圍觀者感覺到了他的存在,王光也衝破了眼前的人牆。
幸好這裏已經到了街西,買賣東西的人不是很多了,王光還能看的見他,因為就他一個人在瘋跑,已經有快兩百米了。現在已經沒有阻擋了,王光馬上提速,全力奔跑。他是縣一百米記錄的保持著,所以速度不是問題,關鍵是距離太遠。
那人可能還沒有感覺到王光在追他,或者說他已經沒有感覺了,他們的距離在逐漸拉近,一百五十米,一百米,過了街西橋後就已經接近六十米了。
可那小子忽然之間就奔橫嶺地跑了下去,他們那種的都是玉米,所以地裏是有壟和壟溝,在這種高低不平的地上誰也跑不多快,不把腳崴了就不錯了。王光已經快脫力了,因為剛開始的時候太用力了,呼吸節奏也亂了套。估計那人跑累了,或者是反映過來了,就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一看見王光在追他,馬上又來勁了,他們的距離又有點拉大了。
王光隻剩下意識在堅持了,就是累死他也不能讓那人跑了。可是大冬天的,都穿著厚衣服,根本邁不開步,腳下又磕磕絆絆,這樣長距離的狂奔,他們倆都不行了,都成了強弩之末。
王光沒有辦法,必須追,因為所長是他姐夫,要是所長是別人他早不追了,就這麼一個信念支撐著他繼續追下去。那人已經停下兩次歇著了,看見王光跑近了再繼續跑。王光沒有停就隻是做變速,因為他知道隻要一停下估計就再也跑不動了,這是長跑的經驗,他們就在那在荒野裏一個毫無目的的跑,一個堅韌不舍的追。
其實他們一共也沒有跑出多遠的距離,也就三千多米,終於那小子不跑,改為一步步走了,他是實在跑不動了。王光還沒有停,不過他的速度比走也快不了多少,腿沉得像灌了鉛,小腿肚子酸痛發脹,但他們的距離在接近,在不停的接近,在還剩不到十米的時候,那人崩潰了,仰麵就躺在了地上,再也不起來了,隻見胸膛起伏,嘴呼呼的喘氣。
王光終於跑到了他麵前,見匕首已經散落在他身邊,連忙收起來了,這是凶器。王光用雙手扶著息蓋的上邊看著他,本來他想大罵幾句,可是體力幾乎消耗殆盡,他呼吸都呼吸不過來了,全身酸痛,雙腿麻木的好像脫離了身體,每呼吸一次肺部都如同針紮一樣的疼,可是還要急促、拚命的呼吸,為疲勞的身體提供氧氣消耗。他嚐試著走動,來緩解肌肉的酸痛。
那人閉著眼睛麵色蒼白,張大了嘴巴,呼呼的望外吐著熱氣,一遇冷馬上變成了霧氣,王光都有點看不清楚他的臉。
王光就在那靜靜的看著他,因為累的實在是連話都說不出來。那人終於掙開了眼睛絕望的看著王光,王光喘著粗氣問他:“還跑不?我陪你繼續。”
他搖了搖頭,王光忽然就照他的身體一側踢了一腳:“操你媽的,累死我了!”
那人連點反映都沒有,王光知道他現在是動都不會動了,看來學校長期堅持跑三千米是有一定道理的,要不現在他早背過氣去了。
王光用手銬給他銬上,讓他起來,他就和王光耍賴,王光剛拉他起來,他就倒下,王光沒有辦法,又不能把他扛回去,就坐在那看著他。
一會大姐夫就帶著人趕來了,看見王光沒事,臉色好了一點。王光就詢問傷者的情況:“受傷那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