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對王光的說法很是不在意，他側了側身子說：“六哥，這你就不懂了，官場的事情，有很多是沒有辦法講清道理的，是的我是你同學，這誰都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現在的身價，我也會想辦法讓他們知道你是我李哲的同學。至於說今天我為什麼要先把你約到家裏來，一是有我剛剛說的原因，就是抬高你的身價，抬高了你的身價，我李哲也會有麵子。但這都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領導想讓我通過你我的同學關係，對你辦學校的事情進行一下確認。誰都不傻，現在的工作彙報都是報喜不報憂，地方的領導，有一就敢說十，甚至二十。楊縣對這件事情感興趣，是因為他正主抓農業，如果這件事情能辦成，對他有無限大的好處。都知道下屆的縣委書記不出意外，肯定是他。但在這任裏，他怎麼都要做出點政績來。現在你就是他的機會，你可不要小瞧自己，你是不知道現在上邊對農村的剩餘勞動力的解決問題有多重視。別看你最終可能實際解決不了多少人，可你的行為是空前的，對於很多領導來說，和你合作具有很大的代表性，而且聽X鎮的陳書記說，你還對家庭困難的學員免費，最關鍵的是你答應了培訓結束後給他們找工作，這些都是我們政府可望不可及的事情。有這樣的好事，你說楊縣能放過。不是我今天不安排你們見麵，而是我要先了解一下情況。什麼是秘書，秘書就是領導的第三隻眼睛，第三隻耳朵，而且還要”嗅覺“靈敏，很多事情是需要，也不能讓領導吩咐的，要不你就失去了你存在的意義。”
李哲的一番話，讓王光陷入了沉思：從過年的時候X鎮陳書記到自己拜訪，到今天楊縣主動找自己，讓人感到很是不安。難道領導幹部就隻能這樣做嗎！我這樣做的目的不是為了顯示我有多偉大，目的有多崇高。王光這人做事情基本是隨心所欲，想到那做到那。從他出事後，他最不願意沾的就是政治。當年要不是因為老頭子和周政委之間的鬥爭，他也不會成為犧牲品而被開除出警察隊伍。但是他想做的事情又一步也離不開政治，手續是杜鵑他爸利用關係辦的，場地是利用杜鵑的關係辦的，如今學生的生員還是要和政治聯係在一起，咳，世上的很多事情，你越是不想看見它，它越是總在你眼前。
“操，那你這Y縣第一秘豈不就是就是一條狗，還要要是條嗅覺靈敏，善解主人意思的狗？”王光思考了一會兒，覺得不說話不是很好，於是調侃李哲。
李哲並沒有生氣，一本正經的說：“六哥，你還真沒有說錯，我還就是條‘狗’，你以為我在領導眼裏是什麼？可就是這‘狗’，也有高低貴賤之分，有的‘狗’能吃肉，有的‘狗’能吃骨頭，有的‘狗’能喝點湯，有的‘狗’連屎都吃不到熱乎的。你讓領導高興了，領導啃完骨頭上的肉，還會想起來把骨頭給你，如果你不讓領導滿意，那你就隻能餓肚子。我算是看明白了，也想通了，做好我‘狗’該做的事情就行了，都一樣，楊縣在市領導麵前還不是表現的和我一樣，而且是有過之無不及！好了不扯我這些了，說說你辦學校的事情，到底有沒有譜？”
王光把辦學校的初衷和現在所處的情況和李哲簡單的說了一遍，李哲聽的很認真，一次也沒有打斷王光，直到王光說完他才開口說：“六哥，我不得不服你，還有你這樣的商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我權當你是為了解決老家人的實際問題，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和政府合作，你還有機會解決實際問題，那些真正需要工作的貧困家的孩子，真的能得到這機會嗎？再有，你怎麼去衡量一個學員的家庭情況，你怎麼知道他的家是不是貧窮，難道你每一家都要實際走到，你的考核標準是什麼？你這樣做，到底能給真正貧困的家庭帶來多少的實惠？六哥，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政府介入，再加上鄉政府具體操作，那麼這件事情就會變質，它會嚴重的背離你的當初的意願的。”
李哲的話象錘子一樣重重的敲在了王光的心頭，看來王光和老爺子都想錯了，老爺子是因為官本位思想，長期的處於權利的頂端，他看不見下邊的實際情況。王光則是幼稚的可笑，竟然還在想著給大部分的學員免掉學費。李哲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王光如果這樣做，真正貧困家的孩子機會就會更少，他經常和下邊的人接觸，他太了解下邊的情況了。如果王光宣布免除一部分人的學費，那麼就是又給有些人提供了一次腐敗受賄的機會。王光開始有些頭疼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了，什麼事情一有政治元素在裏麵，就真的不是很好辦，本來很簡單的事，一下子就變的複雜了，王光有點茫然了。
李哲看王光不知所措的樣子，忽然笑了：“六哥，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呀！你當年的殺閥決斷那去了？我這樣說隻是提醒你，在和政府合作的過程中要占據主動權，現在是他們要求著你合作事情，不是你求著他們，你可以合理的或者不合理的提出一些要求，你也可以要求建立一個監督機製，比如說吧！以權謀私的的做法就是你要求我來做這個監督人。我這樣說你不要覺得我勢力，我是搞政治的，有這樣的機會我不會錯過，即使你不提出來，估計楊縣也會讓我來負責，我不能總是做他的秘書，估計他一到縣委，我就會升職，這和我是他秘書有一定的關係，最主要的是我們家老頭子每年可不少給他“上炮”，要不那麼多的秘書，他為什麼要用我，說白了還不是錢的力量，至於能力，六哥，在你麵前我就不裝了，你知道我什麼樣，我自己更知道。這年頭，要是有領導拍你的肩膀說：‘小夥子，能力不錯！’其實就是肯定你溜須排馬的功力不錯而已。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現在最精通的業務就是如何讓領導滿意，如何讓領導高興！不過，六哥你放心，我李哲一不缺錢，二不缺勢，我要的就是政治資本，所以這件事情要是交給我來監督，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而且還會在政策上極度的向你傾斜，不過最好的辦法是你明天和楊縣交流的過程中主動的提出來，一是可以給弟弟我長個麵子，二來我下去執行的時候也有了“尚方寶劍”，是你王大校長點名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