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把電話拿的老遠,因為他聲音實在是太大了,直到他說完,王光才反擊:“你市布是混大了,敢和我這樣說話,你他媽最好今年別回來,回來我饒不了你……”
五姐夫馬上放低的聲音,基本是在哀求他:“光兒,你幫幫姐夫吧,我他媽的投的錢最多,要是交給了別人,我真不放心,隻有你來,我才能把心放肚子裏,就當姐夫求你了還不成嗎?”
“操,你早這麼說不就得了,裝什麼B呀,什麼性質的產品,我聽聽!”王光說。其實從五姐夫開始說,他就已經感興趣了,他現在閑的發慌,心裏老不落庭。飯店那頭,他去了也幫不上忙,還竟惹大夥生氣,他正想找個地方躲開這些人——這些每天管他喝酒的人。
五姐夫簡單的把公司的性質說了。原來是他們幾個同學和朋友湊錢注冊了家皮包公司,想掙倆俏錢,可一時間也不知道做什麼產品,所有的事情都得等王光來了自己弄。
王光一聽頭就大了,敢情是什麼都沒有弄呢,那自己負個什麼責,五姐夫這不是來抓勞力嗎!可是離開省城對王光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他現在每天看著這些熟悉的人,熟悉的環境,他就感覺壓力很大,仿佛對不起所有的人。為了逃避,他隻好拚命的讓自己喝醉,這樣他的心裏就好受一點。
他沉思了一會兒說:“這樣,讓我想想,就是我同意了,也得杜鵑同意呀!要不這事也不行!”
五姐夫一聽就高興了:“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我等你消息,我想杜鵑一定會同意的,這對你來說是好事呀!”
“操,說的比唱的好聽,對我是好事?對你就不是好事了,行了不和你聊了,等電話吧!對了,問我五姐好呀!”說完王光把電話就掛了。
五姐夫撂了電話微開始偷著樂:杜鵑這小舅子媳婦不簡單那,她對光兒的心是摸的一清二楚呀,隻有這樣說,王光才會上鉤,要不以這家夥的擰勁,直來直去的幫他的忙,沒準他還以為你看不起他呢!
原來杜鵑上午分別給她哥和五姐夫打了電話,把王光的情況和他們講了,研究了好半天,打了好幾次電話,才設計了這麼個圈套。其實那來的合夥,那來的公司呀,現在國家盯他們發改委盯的比什麼部門都嚴,誰敢往槍口上撞呀!這樣說,隻不過是為了把王光騙去而已了。至於公司,杜鵑說她自己想辦法,怎麼著也要給王光找個事情,再支個攤子。
在五姐夫給王光打電話的時候,杜鵑把強子和劉威約了出來,談話的焦點就是管他們借錢。杜鵑剛把話說出來,劉威就火了:“杜鵑,你說什麼呢,管我借錢,你這不是罵人嗎,有你這麼埋汰人的嗎?我和王光什麼關係,你去問問他,要我命不,要,知會一聲,我眉毛眨一下,我都不是人養的……”
強子聽他稀裏糊塗的說了半天,也沒有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就攔住了他的話頭說:“行了,劉威,你別磨唧了,不就是不願意聽那個借字嗎,你說一聲就得了,幹嗎發那麼大脾氣!”然後對杜鵑說,“嫂子,他就那樣,別跟他一般見識,說吧,用多少,隻要我們有,肯定沒有問題。”
劉威一聽就不高興了,立刻就諷刺上強子了:“操,我咋了,說幾句不行呀,本來就是嗎,說什麼借呀,本來就是王光給的嗎。媽的,還替咱們蹲了兩年的大獄,我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現在要,我現在就讓麗麗把存折拿來,就怕你,他媽的當家做不了主,怕老婆的主!”劉威一直對周娜當年不同意拿錢給杜鵑營救王光耿耿於懷,所以一急就把這事說出來了。
強子的臉一下子就白了,眼淚就在眼圈裏轉來轉去!吭哧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杜鵑覺得劉威過分了,那能在這場合提這事情,她懊惱地說:“劉威,你怎麼這樣說話,強子什麼人,你不知道。你呀,胡咧咧什麼呀,要是這樣,就當我沒和你們說過這事!”
劉威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了,他臊眉搭眼對強子說:“強子,你知道我,有嘴無心,你就當我剛剛是在放屁!”
強子反倒平靜了,他沒有搭劉威的話茬,直接問杜鵑:“嫂子,你說吧,到底做什麼用,我們也好給你出出主意,錢沒有問題,隻要有個數,我強子頭拱地也給你弄來!”
劉威更過意不去了,他還不罷休:“咳,強子,你要不高興你就罵我一頓,要不你打我一頓,你別他媽的不理我呀,我這人最受不了這個!”
強子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憤怒的說:“你讓我說什麼,沒錯,你說的都對,可誰讓我攤上了這樣的媳婦。我對不起六哥,對不起嫂子。可劉威,你不能我那疼你往那紮呀!我……”強子一個大男人,最後竟然說不下去了,失聲痛哭起來。
劉威頓時就慌了,這是他第一看見強子和人發這麼大的火,他忽然抬手給自己兩嘴巴,然後對強子說:“強子,我錯了,我不該那麼說話,你來打我吧!”說著就去拉強子的手。
杜鵑不願意看他們再鬧下去了,拿起包轉身就要走,強子和劉威利馬都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