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裏有時終須有(1 / 2)

夜已深,正是燈火闌珊之時。搖曳的燈光,飄忽不定,似真似真,似夢似幻,真是調皮,像是要玩弄世人。

此時,周圍大多已熄滅燈火,人們早已進入夢鄉,期待著心中期待已久的人兒到來,甚至,口中的涎水,不覺已順著臉龐滑下。渾然不知,漆黑之中,有著無盡的危險,不知名的危險,的到來。

一間漆黑的房屋之中,四周漆黑一片,隱約可看到兩團黑影。許久,像是有些煩悶,終要打破那股子寧靜。一陣歎息在屋子中想起,若是有人在此,定會大呼“鬼呀!”自古以來,疑神疑鬼之輩,不可少估。

“少主,該做決定了。”此人的聲音,低沉之中略帶一些壓抑,音調不高不低,拿捏的極好,聽不出是男是女,總有一些不自然,是哪裏不自然呢?

黑暗之中,人影沒有回答,隻是身影微微一動,稍微移了移位置,把目光看向上空,似乎是看著那升起的圓月。正有一抹微弱的月光衝脫了烏雲的束縛,像雄鷹離開了鳥籠展翅翱翔,又像是鯉魚輕躍龍門,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呢?誰也不知道,這是為何?哪怕是楚昊,也隻是看著那淡淡的明亮,發愣。

良久,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從房間內響起,“今天是哪一天?”話語聽起來似乎有些矛盾,但是身旁那人卻是早習以為常。自家主子異於常人,自己有怎會不知,若不是於旁人不同,當初,自己又怎麼跟隨他,並且······

稍微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清理下腦子的不正常的想法,少年旁邊的身影繼而開口道“八月十四。”

回答清楚明白,簡潔明了沒有絲毫脫泥帶水。

這便是其作風,不喜歡繁文縟節,我行我素又如何?我輩作風,何須他人多言,隻要自家主子沒意見,別人,又會有什麼意見?就算有意見,關我何事?

房間內一個人影似乎頓了頓,有些搖曳,呆了一陣,帶著些蕭索,說:“八月十四,八月十四,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了。”房間回歸於一片沉寂。時間在流逝,皎潔無暇的圓月在升起,也不知何時卻是已升至漆黑的夜空之中,帶走了些許透露在表麵的寒冷。但卻帶不走心中的寒意,透骨的,讓人顫栗的寒意。隻是,他不希望別人看到自己的恐懼,極好的掩飾住了。他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我為何恐懼?我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忽而,他的目光轉到了身旁的身影之上,停了下來,是他嗎?還是······

月光微微浸入房間,人影漸漸為人可觀。一個身材瘦削的少年站在窗邊,仰觀那明月,雙手背立,讓人猜不透。而身旁的身影

似乎是覺得透過窗戶攝入房內的月光有些刺眼,少年微微眯起雙目喃喃道:“是天注定了嗎?八月十五生,八月十五死?”說話間,沒有絲毫憤怒,有的隻是那抹平靜,似乎對於己命早已看開,超脫於物外。

少年旁邊的人影似乎很是激動,身影微顫,嘴唇輕啟,說“少主,隻要······”

還沒說完,少年卻是直接打斷,臉色慍怒,嚴肅道:“我自知躲過這一次,便可安然無事,可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我不希望你們為我衝鋒陷陣,而我卻隻顧逃命,沒有運籌帷幄之中諸葛孔明的誌向,我隻有殺神白起的驕傲”

“可是······”

“我意已決,無需多言。”

說話之間,流露出的是那股子天生傲骨的不屈之意,古有項羽烏江自刎不肯過江東。今我楚昊蔑生死,不生低頭之意。能夠自比項羽,他,到底是有那個資格嗎?此時,哪有剛才那抹消沉之意,有的是少年應有的輕狂。人不輕狂枉少年。

“山雨欲來風滿樓,楚天,若我有個不測,希望你帶著“天罰”遠離,不問世事,不要急著反對,你知道無人能更改我的決定。”少年深沉的說著,臉上嚴肅的神情讓旁邊那人不覺一顫,長久的侍奉,他早已明白少年的性子,心中一陣哀歎。一滴水珠掉在地上,像是空中霧氣凝結,更像是少年的晶瑩的淚珠。

命裏無時終究無,

命裏有時終須有。

遠處,黑夜之中,有一人立於高樓之上,對方臉龐隱藏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身著不合群的玄色長袍,細看之下,會發現,玄色長袍正中卻像是陰陽兩極的圖像,也像是龍鳳爭霸圖,隻是似乎是陽亦或是龍占著上風,因而更顯得突出。此人看著天上的明月,嘴角流露出一股難以捉摸的笑容,狀若癡呆,似解脫,似哀戚,“楚昊麼?自昊天神雷而來,自昊天神雷而去。明日該結束了,也該解脫了,吾終於可以離開了”一股淩厲的氣勢閃現出來,像是猛虎下山,更像是真龍現世,猛地現於世間,驚起一陣風嚎。

月光漸漸隱去,換來初陽的升起。

“朝來朝往,吾不變,今日便該結束吧。”

身影漸漸淡去,倏然消失在高樓之上,他是誰?為何等了一夜?所求所說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