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慧茹家門口落下,“媽,我回來了”,慧茹高興地敲門,很快,門口燈亮起來,開門的是一個美豔少婦,看上去像慧茹的姐姐,一看我們這麼多人,有些吃驚。
“哎喲,你這是坐的幾點地車喲,咋過這麼晚回來”?婦人激動地說,“媽,這是我們一起修道地師姐妹,這個是我滴師傅”,慧茹 介紹。婦人趕緊讓我們進去。
客廳裏一大股酒肉的臭味飄出來,很難聞,一個中年人正在喝酒,我們進來,趕緊起身。“爸,這是我師傅”,慧茹介紹,中年人看了看我,趕緊說,“婆娘,趕緊去弄菜,莫整少了,少了不夠吃”,慧茹進了一個房間,拉出來一個小女孩,我看雖然小,但長得比慧茹還漂亮,“師傅,這是我妹子”,我向她點點頭,小女孩見家裏來了這麼多人,有些害羞,又跑回去了。
十幾個人,把他家小桌子圍得滿滿的,我們在縣城吃過飯了,來這裏隻是做做樣子。慧茹的媽很快就從外麵拿回來很多熟食,給我們筷子,倒也熱情。
慧茹的爸給我倒了一杯酒,我喝了一口,是枸杞大棗,酒還可以,隻是泡的太少啦。
“叔叔,我看你下眼瞼泡,應該是開車開久了腎虛吧”?他有些詫異,又趕緊點頭,“我給你一個方子,你想辦法買到上麵的藥,泡一個月以後再喝,效果很好”。當即把寫好的方子給他,他仔細看,“喲,這個能吃嘛,這個有毒撒,喲喲喲,見都沒見過這些”,他自顧自地說,慧茹有些不好意思,“爸,你要不是我爸,我師傅話都懶求得跟你說,你還不信”?慧茹爸當即慚愧地把方子收起來,然後給我遞煙,邀我喝酒。
“吃菜吃菜,你們修行很苦,多吃些”,她爸也很熱情。“爸,我現在跟著師傅在雲南,學到了不少本事”,慧茹得意地說,她爸看她一眼,“咋過跑到雲南去呢,雲南郎過遠,哎呀,你這娃兒硬是不聽話”,說著連連搖頭。
“那師傅是雲南人喲”?旁邊慧茹媽問我,“嗯,是的,阿姨,我是雲南人”。慧茹媽沒再問什麼,一個勁盯著慧茹看,大家都是女人,我想慧茹媽已經看出來,她的女兒已經變成女人了。
可惜我不可能成為她的女婿,走上這條路,對凡人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承諾了。正在吃菜,一個女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嘰裏呱啦跟慧茹媽說了一通,她們講四川話,快了我聽不懂,連慧茹爸都招呼不打就跑著出去。
我們看著慧茹,慧茹說,“師傅,剛那個是我幺媽,說我幺爸走到壩塘邊就死了,我想過去瞧瞧”,“一起去吧”,我起身。
村裏很多人都往一個方向去,很遠我們就聽到撕心裂肺的哭喊。這個地方水太多了,從村裏到村外,到處是魚塘,魚塘四周圍滿了人,說什麼的都有,我們也過不去。
好像有人抬了木板來,要把屍體抬走,這個時候我們趕緊跟著進去。見我們來,慧茹爸趕緊說,“師傅喲,你看能不能救救我兄弟,他命苦的很”,一個大男人流著淚跟我這麼說,兩個女人在屍體旁邊嚎哭。
我摸摸屍體的脖子,還有些熱,看來剛死不久。“是誰先發現的”?我問,“是我……”,旁邊一個人說,我看他,是個老頭,“我們約好來抓黃鱔,他走前頭,我走後麵,曉得啷個回事嘛,他掉下去,我趕緊拉他上來,還拉不動,等拉上來就這個樣子說”。
他的話似乎可信,周圍的人也沒懷疑,我打開天眼一看,四周灰蒙蒙,濃鬱的陰氣已經遮蓋了這一片地方。“你們村裏有殺豬的嗎”?我問他,他點頭,“多得很”,“叫殺豬的帶上他們殺豬用的刀子,然後在家守住”。
慧茹爸已經跟旁邊人說我是慧茹的師傅,然後幾個人就趕緊把屍體放在木板上。村裏人也跟著回去。
我跟師伯母還在魚塘邊,心念一動,女娘出來,“壞人,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女娘抱著我說,“你身上鬼氣這麼濃,要是傷了人,太麻煩,或者被人看見,也麻煩,該你消失的時候就委屈一下,做我的女人要聽話”,她嘟嘟嘴。
我們三人回到村裏,慧茹的幺爸家在村邊,我是聞到貢香的味道過去的。屍體直挺挺地放在堂屋,女娘不能進去,就在外麵等我,見我進來,殺豬匠都來齊了。
慧茹爸說,“師傅,現在啷個整嘛”?“你們殺豬的,拿好刀,就在這門口吃飯喝酒劃拳也行,總之不要怕,你們十個弟子就在裏麵坐著,等下我布置招魂陣,你們跟祖師一起為我護法……”,慧茹的幺媽哭得撕心裂肺,我說話都聽不到。
我彎腰捂住她的嘴,在場的人都吃驚地看著我,“聽著,別哭了,他沒死,隻是魂魄不在身上,我要把他找回來”,我這麼說,她才沒哭。
當即把七星燈拿出來,按北鬥七星的位置擺好招魂陣,然後做好招魂幡,跟弟子們交代好,讓慧茹安排一個房間,我跟師伯母進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