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深夜,雲挽歌被急促的馬蹄聲驚醒,她推窗看了看外麵的街道,借著那隨風搖曳的燈籠微光,她看到了那策馬之人是直奔街道中央的那家落腳客棧而去的。
“那是誰呢?”雲挽歌柳眉微微聚攏,快速的穿戴好了衣裳。
我想了想回答道:“這個點兒墨城城門已閉了,除非有城主令牌,否則沒有人能夠進來。小爺我約莫記得四個分壇的壇主都有那麼一個令牌來著。”
語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門主有請。”
雲挽歌一把抓起我,便立即開門,隨著門口的死士輕輕的翻上屋頂,一路直奔落腳客棧的後院而去。
院中一間廂房亮著燈火,雲挽歌輕輕的敲了門,開門的是四師兄羅庭。
屋內,一個黑衣長衫的男子端坐在主位神色嚴肅,身邊一個紫衣女子慵懶的靠在椅子裏麵,似乎是剛剛才醒,睡意未退。他們兩麵前立著一個深棕色長袍的女子,顯然就是方才策馬入城的人,雲挽歌記得此人來過總壇,是駐守在雲璃國分壇的八師姐秦晴。
雲挽歌屈膝行禮:“城主,門主,四師兄、八師姐,不知出了何事?”
墨雨柔抬手揉著額頭道:“挽歌師妹,得勞你去一趟雲璃國了。雲璃國的大祭司祁澈不知道在熱海被誰算計了,中毒昏迷不醒,而他們整個皇族的醫者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你收拾收拾,明日一早隨秦晴師妹去趟雲璃國,記住必須治好那位大祭司方可回來。”
“是,門主。”雲挽歌應下。
我瞥了一眼難得不說話的天絕,打趣道:“二傻子,你這麼安靜的裝美男子,莫非是對雅塵有意思?”
“呀!”雅塵氣得尖叫,指著我咆哮道:“缺月,你是不是腦子壞了,天絕明明喜歡小桃花。”
天絕懶懶的抬頭,無力的道:“我哪裏喜歡小桃花了?你們能不能消停消停?這大祭司一倒,雲璃國那個小公主可就沒有依靠了,到時候宮中大亂,少了雲璃國的鉗製,焚古國必定要和南戴聯手攻打大漠各個部族,直指我們墨城了,你們還有心思兒女情長,真是夠了。”
我訕訕的摸了摸鼻頭:“就你跟著城主,什麼都知道。小爺我還真是懷念跟著季老六縱橫江湖的日子呀。”
翌日清晨雲挽歌剛剛挎著包袱走出店門,便被一個粗布衣裳皮膚黝黑的漢子攔住了。
“請問姑娘,這雲氏藥材鋪可有一位叫雲挽歌的大夫?”那人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綠色的小竹筒。
“正是在下。”雲挽歌淡淡的問道:“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那漢子一聽將竹筒遞了出來道:“我從青城來的,這是你一個朋友托我給你捎的東西。”
“多謝。”雲挽歌接過了竹筒,那漢子笑嗬嗬的便離去了。
“青城?雲挽歌,你在青城除了門裏的人還認識別人?”我腦子飛速一轉,立即扶額道:“小爺知道了,是何海雲,他和拂風可不就是住在青城麼?”
雲挽歌拆開了竹筒,輕輕一倒,一片潔白的蛋殼片落在了掌心,她放到鼻尖一嗅,立即變了臉色,疾步向著落腳客棧奔去。
“掌櫃的,我訂的桃花釀可到了?”雲挽歌入了門,一把抓住羅庭便是暗語。
羅庭一滯,看她神色慌張,安撫道:“雲大夫莫急,我去後院瞧瞧今日到的貨裏可有。”
羅庭一會兒便走了回來,引著路道:“貨到了,雲大夫這是要出院門問診吧?”
我百般無聊的聽著他們之間那些糊弄店裏客人的話語,一心隻想知道,為啥雲挽歌看了一片鴿子蛋殼就這麼激動。
後院中,墨雨柔依舊萬年不變的紫色裙衫,靜靜的坐在胡楊樹下。
“出什麼事了,挽歌師妹?”
“今日一早,我收到了這個。”雲挽歌攤開了手掌,裏麵靜靜臥著的便是方才那片蛋殼。
墨雨柔和羅庭麵麵相覷,秦晴背著一個包袱走了過來,拿起那蛋殼嗅了嗅,道:“熱海的冥蛇蛋殼。”
“我想這個蛋殼是何海雲給我的。就是南戴國慶安將軍的義子,何海雲。”雲挽歌解釋著自己的猜想:“大祭司祁澈在熱海中毒,而他給我捎了這麼一個東西,那顯然這毒跟他有關,跟他有關不就是和慶安有關了呀。”
墨雨柔點了點頭,又問道:“你何時認識的何海雲?我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
雲挽歌一五一十的將去埋骨之地遇到何海雲,及兩人的三種解毒約定都一一說出。
羅庭不讚同的道:“什麼約定,你可別當真了。即便這次他送來了消息,但是難保不是為了博得你的信任,設計害我們鬼門。那小郎中終究是慶安的義子,不可信呀。”
秦晴同意的點了點頭,麵帶憂色的道:“你呀,自個多個心眼,別著了他們的道。”
“恩,多謝師兄、師姐的提醒。”雲挽歌對著墨雨柔道:“不知能否麻煩門中兄弟再查一次何海雲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