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黃沙之中,一條清澈的河水蜿蜒的流過,河水兩側青草叢生,零星的幾朵五顏六色的小花在綠草之中爭相開放。
蔚藍的天空之下,一個紅衣的女子策著白馬直奔這片河水而來,她身後分別跟著兩個戎裝的男子和兩個白色服飾的女子。
“公主,你慢點兒,我和燕兒都跟不上了呢。”一個白衣的侍女一邊揮舞著鞭子,一邊嬌聲的喚著前方那個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聽了這話發出了銀鈴一般的笑聲,她頭頂用彩色的頭飾固定好的緋色紅紗隨風飛揚,猶如一隻在空中歡快撲騰著翅膀的小鳥。
“小鈺呀,小鈺,你要是追不上,回頭我可得罰你不許吃晚飯哦。”紅衣女子的聲音婉轉動聽,她揮鞭拍了拍身下的馬,速度立即又比方才快了許多。
忽然,紅衣女子騎得那匹白色駿馬焦躁的提起了前蹄,女子熟練的拽住了韁繩,整個人死死的趴在了馬背上,才免去了跌落的悲劇。
“公主,你沒事吧?”兩名侍衛立即跟了上來,其中一個利落的製服了焦躁的白駒。
另一個則是抽出了腰間的佩劍,護在了前方。
“公主,沒事吧?”小鈺和燕兒伸手扶著她下了馬匹。
“我沒事。那是什麼的血呀?”這名公主伸手指著草地上那一灘紅色的血跡對著前麵的護衛問道。
“好像是人。”那名護衛指了指前方,一個身著暗藍色布衣的男子仰麵倒在了河水邊上,他手臂上不斷的有血跡湧出,流入了晶瑩的水中,鮮紅的血立即被衝刷成了粉色消失不見。
“你們保護公主,我過去看看。”牽著白馬的侍衛,鬆開了韁繩,小心翼翼的提著佩劍走了過去。
“喂……喂……”侍衛拿劍拍了拍男人的大腿,看他沒動靜,才大著膽子蹲了下去伸手摸了摸男子脖頸間的脈搏。
“還有氣,他還有氣。”侍衛對著身後的人說道。
紅衣公主瞪大了眼睛問道:“那你還不快將他抬過來呀?”
護在她身前的侍衛提醒道:“公主,這人不知來路,也不知怎麼傷的,我們還是別管了吧?”
紅衣公主重重的敲了敲侍衛的腦袋,說道:“先抬過來看看是啥樣再說唄。”
兩個侍衛互相看了一眼,認命的將人抬了起來,挪到了那攤血跡邊。
紅衣公主和她的兩個侍女,湊過去看了看,男子的麵容雖然被血汙遮住了,但是可以看出來深陷入骨的眼窩,俊挺的如峰的鼻梁,薄薄的唇,應當不會是個難看的模樣。
他那一身服飾也不過是大漠上最常見的百姓衣裳,更是分辨不出究竟是哪個部族的。
小鈺才見到紅衣公主蹲了下去,立即拽住她手,直搖頭:“公主,千萬不可,萬一他身上中毒了呢?”
此刻,那一直昏迷的男子,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手拉住了紅衣公主那隻懸在空中的手,啞著嗓子哀求道:“救命。”
“呀,你快放開我們公主。”燕兒伸手就去掰那個男子沾著血和河水的手,她也不過微微一用力那男子的手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燕兒,你是不是把他弄死了?”一連兩個驚嚇弄得小鈺聲音都了幾分哭腔。
紅衣公主卻晃神的愣在了原地,方才那個男子求救時的那雙眼眸卻清晰的就眼前。那是一雙淡淡的綠色的瞳孔,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像是兩顆會發光的寶石一樣漂亮。
“把他帶回平城。”紅衣公主掏出手絹擦了擦手上的血漬,隨手將弄髒了的手帕就丟給了小鈺。
兩個侍衛為難的互相看了一眼,已經轉身的公主卻再次說道:“我說把他帶回去。”
兩人默契的看了一樣,異口同聲的道:“屬下遵命。”
兩日之後,被公主帶回的男子在一個醫館中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掙紮著坐了起來,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人仔細的包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