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彬摁了摁有些犯疼的眉心,揮了揮手衝柳叩說道:“回寨子吧。”話落,他撩開車簾兀自打算上車,隻是他的動作微微一頓,側身看了青夜一眼,自然沒錯過她眼底的警惕,雖說他不知道家裏那個小子是幾個意思,但對於閱人無數的自己而言,他自然曉得眼前這個麵相清秀的小哥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女子,即便她女扮男裝,壓著嗓子說話,他依然一眼就識破了,許是那小子情竇初開看上這女子也說不定,略一沉思,這才說道:“上來。”
見他上了車,青夜咬了咬唇,緊了緊置於身側的手,眼底有一絲驚色。
可是即便她不情願卻不得不上車,俗話說得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咬了咬牙,在柳叩突然變得凶惡的目光中,悻悻的爬上了馬車。
並不是她不想逃,而是她發現自己體內的源氣不知何時被封住了,與青辰幫忙封印自己竅穴不同,此時她體內經絡中的源氣已經沒了動靜,若不是她察覺到丹田中無垠水的氣息,險些讓她以為自己修為被廢,隻是現在任她如何運行功法,體內源氣卻依然無法運轉,像是被鎖在了鐵箱裏一般,少了鑰匙,你無法打開,若是強行破開箱子,好不容易才能藏納源氣的丹田便會像破開的箱子那般,破碎開來。
馬車駕駛的很平穩,即便偶爾軋在凸起的石塊上,也隻是帶起輕微的晃動。
青夜安靜的坐在馬車一角,斜眼睨了閻彬一眼,他安靜的躺在車廂一側,正枕在軟墊上小憩,自從上了馬車便沒再搭理青夜,但是從他微蹙的眉頭看,顯然他心底有事。
青夜也是樂得安靜,對於被莫名拐到山賊窩她並不如何擔心,因為這隊人馬之中唯一讓她覺得危險的人,正在她身邊休息。
她透過車簾望著路過的山道,暗自記住所行路線,隻是很快她便放棄了,因為她發現即便記住了現在的路,可是先前的路線她已經忘了。
懊惱的拍了拍腦袋,青夜長歎一聲,索性不去管他,好在身邊的男人似乎隻對男人感興趣,若是知道自己是個女人,即便惱火,也應該不會對自己太過分吧?
她可是清楚的記得南山城的普通百姓似乎也是挺喜歡他們這夥人,即便讓她有些不解,但想來山賊也分好壞。
安靜的馬車上,不時傳來車輪軋過地麵的聲響以及馬蹄聲,漸漸的,青夜覺眼皮開始有些沉,迷迷糊糊之中睡了過去......
隨著中秋一過,原本依然炙熱的天氣逐漸轉涼,一個月內,從炎炎的夏日一下到清爽的秋日,天清氣爽,秋風陣陣。
青夜撐著下巴安靜的坐在院中,無聊的望著天邊的雲朵緩緩移動,不停變幻著形狀。
她被柳叩抓到閻王寨後就被丟在這個院中已經一天一夜了,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青夜原本很是高興,可是待她嚐試著從院中出去,才發現她太天真了!
這個閻王寨與一般的山賊窩不同,這裏防守之森嚴,幾乎比得過一些王公貴族府中守衛,青夜還沒走出院子,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退了回來,雖說那股力量很是陌生,可是青夜清楚,自己無法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