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霹靂啪啦——霹靂啪啦——咚——咚

誰家的喜事?愛湊熱鬧的小百姓們忙穿上襪子鞋子跑到大街上。

咦?奇怪了。大街上空空如也。耳邊卻清晰地響著舞獅的樂曲。

這時,一個小男孩指著天上大叫道:“天啊,他們在上麵。”

眾人順勢往上看,隻見九頭金毛大眼黃皮獅在空中扭擺著各種姿態急速前進,自然,嫻熟,如屣平地,絲毫不覺舞獅之人的動作因要維持在高空而顯得生澀。

看來這支迎親隊是清一色武林好手。

眾人紛紛伸長著脖子想看隊伍中間由翡翠瑪瑙各色寶石精製而成的花轎裏的新娘是何等模樣,誰家女兒的迎親隊竟有如此架勢。

此刻,暗月宮內則是一片喜慶,除了君自天這個正主,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的微笑。從今以後再也不用擔心睡覺的時候枕頭突然變成了刺蝟,吃飯的時候吃出半條毛毛蟲,連上茅廁的時候都要擔心會不會掉進糞坑裏。因為他們這整死人不償命的君大小姐終於要出嫁了。至於夫家是誰,他們這些整日待在暗月宮的下人也隻知道,姑爺是近幾年來在江湖上風頭正勁的冥主,據說也是個有錢有勢的主兒。

午響過後,四名大漢抬著瑪瑙寶石所製的喜轎自天而降,半跪在君自天和連七七麵前道:“長老,夫人。新夫人該起程了。”

連七七雖是小女人個性,但終究經曆了江湖風浪。略一上前,抱緊君小小,嗚咽了幾聲,終於忍住沒有嚎啕大哭,隻是斷斷續續地說了句:“小小,如果受了委屈就回來。我們也不怕他!”

今日是君小小盼星星盼月亮脫離學海無崖之日,心裏的興奮自然是不言而語,此時被連七七這麼一說,鼻子卻不禁有些酸酸的,淚珠也不由得在眼眶裏打轉,好在有喜帕遮臉,眾人也看不到君小小的糗態。

君小小深呼吸了幾口,使勁把鼻涕眼淚往回吸,待心情稍稍平靜後才輕鬆地蒙著頭說:“娘啊,你放心好了。我誰啊?我暗月宮君大小姐兼江湖魔君冥主夫人!誰要敢欺負我,我就剝了他的皮!”

話末還舞了舞拳頭。

連七七搖頭又摸了摸君小小長歎一聲:“上路吧。”

君自天淚光一閃,快得讓人以為是幻覺,下巴一揚,兩個持劍的護衛站到君小小麵前,同小桃一起扶君小小上轎。

正當小桃準備鑽進轎子的時候,四名大漢齊齊將手往轎簾前一攔,麵無表情地說:“冥主有吩咐,冥主說他老人家娶的僅君大小姐一人。”

“啊?我是陪嫁丫鬟啊?”小桃失聲道,她自小和君小小一塊長大可以說情同姐妹,從未分開過。

君自天眉頭緊皺冷笑道:“這麼說來,我這準備派去貼身保護我女兒的兩名護衛也不許去了?”

氣勢直逼那四名大漢。

領頭的大漢原本想說的“是。”字竟噎在喉嚨。還是後麵一個年紀略輕的漢子反應快些,一怔之後,上前一步,抱拳半跪道:“君長老誤會了。冥主原想君大小姐乃武林大家之後,必定膽識過人。不若一般女子需帶一幫的大媽子陪嫁。才如此吩咐的。君長老不放心君大小姐獨自出嫁,派人保護跟隨,這也本在情理之中,隻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拿主意。我等先派人回報冥主後再做定奪可好?”

君自天緊繃著臉緩緩點了點頭。

卻不知君小小在轎裏被這一番話吹得心花怒放,暈頭轉向,從小就隻有她拍爹的馬屁,娘的馬屁,師父的馬屁。她自己何時被人這般吹捧過?當下,轎裏嬌嗔傳出:“爹,小小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四名大漢一聽喜上心頭,紛紛抬頭眼巴巴地啾著君自天。雖說回去請示冥主,可誰知道冥主會不會一個不高興責怪他們無能,把他們丟進如意屋?(存放了各種毒物的密封房子)

君自天當著眾人的麵又不好發怒,隻好微微提高聲量警告地輕喝一聲:“君小小!”

君小小本能地習慣性討好地喊了一聲:“爹。”以前她上學偷懶的時候君自天要揍她,她都是來這一招,裝小可愛,裝小可憐。企圖激起君自天的同情心,保護欲。大男人麼。都吃這一套。她娘不就是一個小可愛把她爹治得服服貼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