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黑袍倏然抽身遠去。

君小小跌在原地,從布包抽出一圈紗布想給白淨公子哥包上。

那白淨公子哥哪還敢把手遞過去,畏懼地看了君小小一眼,適才舉手垂涎的小美人已變成了需躲避的毒蛇猛獸,發白的臉色忍著劇痛,撿起地上還在抽搐的斷掌便迅速半跑半爬地跑向附近的醫館。

待遠處的黑影完全消散,愛看熱鬧的小老百姓立即哄地一下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什麼造孽啊,紅顏禍水啊,走黴運啊,沒王法啊。都來了。

一圈一圈地將君小小圍在中間。

君小小蹲坐在原地慢吞吞地將適才從布包裏掏出來的藥粉,紗布一樣樣地拍幹淨上麵的灰塵重新放進布袋,攢著銀子站起來,掃了周圍的人群一眼,突然吼道:“看什麼看!小心本小姐把你們的手通通掰下來喂狗!”

一聲入林,萬聲寂靜。

人群讓開一條道,君小小大搖大擺地穿過。

隨意撿了家酒店,大聲吼道:“掌櫃的!給本姑奶奶上兩壺上好的女兒紅!半斤牛肉!一盤燒雞!”話罷,將適才軒轅無夜那摸來的銀兩轟地一聲一字排開砸到桌上。

掌櫃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穩步矯健,君小小進來大聲喧嘩亦不動聲色,隻咧起嘴朝周圍受到驚嚇的食客哈哈一笑安撫道:“諸位,請安坐,安坐!”

待周圍的食客看清進來的是一位小姑娘時也轟地一聲重新熱鬧起來。

掌櫃的朝一旁跑堂的小二遞了個眼色,走到君小小桌前,拿起桌上的銀兩,翻轉一看眉間一挑,隨後笑道:“不知道姑娘的酒水要熱的還是涼的?”

君小小一把奪過掌櫃手中的銀子重新拍到桌上:“本姑娘要涼的!冰的!冰窖剛挖出來的陳酒!老娘有錢!”

“是是是!”掌櫃賠笑道,隨即向後揮了揮手,不一會兒,兩壺上好的白玉酒瓶子便遞了上來。旁邊還配了個小巧的玉杯子,隱約閃了著幾點熒光。

君小小拿起酒杯滿上一杯,大笑道:“京城果然是個好地方,小小的客棧也有這西凹出產亭湖域亦夜光杯。”

掌櫃一旁奉承道:“那是,本店特進了五套上等的亭湖域亦夜光酒套來招待上賓。姑娘出手大方必是大戶人家的千金。”

君小小一仰頭,將冰涼的液體一口灌進喉間,含糊道:“看起來富貴的東西也未必富貴,這夜光杯本姑奶奶還是消受不起。太小,喝起來不痛快。還是直接用壺子倒罷。”

話完,竟真拿起桌上的玉壺子咕咚咕咚地就往嘴裏倒。清澈透著淡香的液體沿著嘴角滑落,流入衣領,直浸衣角又流出。

一旁的掌櫃蹙眉一皺,似乎有些心疼了他的上好瓊液。

兩壺酒水不一會便被君小小盡數灌完,君小小從布包拿出顆藥丸丟入嘴裏,朝掌櫃大笑道:“吃上兩顆解酒丸才是,不然晚上回不去了。”白嫩的臉蛋飛著兩朵緋紅,顯然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