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動作戛然而止,整個人氣喘籲籲地僵在那裏,他的表情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楚,他努力平靜著自己高漲的情緒,以兩隻手撐起自己的身體,俯視著身下同樣嬌喘連連的葉菱歌用力地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
葉菱歌有些不解,難道他真的是身體有問題?
唐子翼一個翻身躺在了若穀的身旁。
屋子裏安靜極了,隻聽見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心跳聲。
若穀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不真實的一切,內心淩亂不堪。
“姐姐……”門外響起了冰雪敲門的聲音。
葉菱歌一怔,鎮靜問道:“什麼事兒?”
說著便穿了睡衣走到了門口。
冰雪望著她緋紅的臉龐,瞬間語無倫次起來:“姐,不是……那個……不好意思哈,是我太魯莽了……子翼哥不常在家,我都快忘記家裏還有這麼一個人了……你,你繼續……”
說完,掩門而退。
葉菱歌深深籲了一口氣,繼續追問道:“什麼事兒讓你這麼慌慌張張的?”
冰雪轉過身,幹幹一笑說:“是子嬋姐姐她,她也喝多了。我怕大太太說她,就把她也弄到這裏來了,現在正在一樓沙發上躺著呢!”說完擔憂地看了葉菱歌一眼,“就是不停的哭泣,不停地說胡話。我有點擔心,才去叫你的!”
今天是怎麼了?兄妹兩個都喝成這樣?
葉菱歌歎了口氣,說:“你先去看著點,我把子翼安排好就下來。”
轉頭望去,唐子翼似乎已經酣然入睡。
葉菱歌定定神兒,穿好衣服來到了一樓。 隻聽唐子嬋碎碎念著:“為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要讓著她?從玩具到衣服……再到男人……嗬嗬……”
“我算什麼?算什麼!”
“……”
葉菱歌安撫地拍了拍她:“子嬋,你怎麼了?”
唐子嬋醉眼朦朧,她一把拉著身邊的葉菱歌泣聲道:“嫂子……我沒喝多,真沒……”
葉菱歌看得出她的痛楚,但是不能讓她在這裏胡言亂語,這些話要是傳到大太太耳朵裏,後果可想而知。
她想了片刻對著冰雪說:“把她扶到二樓側臥去。”
唐子嬋剛躺下去就‘嚶嚶’地哭了起來。
葉菱歌任她哭著,無言地陪在一側。
“從小我和哥哥一直隱忍度日,母親離世以後,日子就更加難了。這些我都可以忍讓,可以不計較。”她泣聲說,“可是,嫂子,你知道嗎?葉帆他明明是愛我的。難道愛情也要讓我讓著唐子姝嗎?”
葉菱歌不由得一震。她終於明白唐子嬋終日苦悶的原因了。
唐子嬋絮絮叨叨繼續說著:“那天,姨媽找到我,要跟我談談,她逼著我離開葉凡,理由就是她要把唐子姝嫁到葉家去。希望我這個做姐姐的大度一些……”她抽泣著:“我忍讓慣了,也就聽了她的讒言,然後就給葉凡斷絕了來往。葉凡不知情,一直還在恨我無情無義……不過他現在已經接受了唐子姝。”她大聲抽泣起來:“可是,嫂子,這麼久以來我一直是痛苦不堪的狀態,不得不承認,我是真的愛著他。我,我該怎麼辦……”
聽著唐子嬋的泣言,葉菱歌心如刀割般感同身受。
他們兄妹倆在唐家究竟要忍受著多少……
她好像明白了唐子翼的忽冷忽熱的原因了。
天上那一彎明亮皎潔的半弦月,聲音堅定清晰:“你放心,一切都有嫂子在!”
她緊緊摟著唐子嬋,隻有蒼白不堪的安撫之詞。
昏昏沉沉中,她在唐子嬋不斷的碎念中睡了過去……
沒錯,是她出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