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最毒婦人心(1 / 3)

“你說什麼?”唐子翼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你剛剛說什麼?”

葉菱歌莞爾一笑,再次鄭重說:“子翼,我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唐子翼一驚,臉上又是喜又是憂。

他一下子跳下床,快速跑到窗戶邊伸手關上窗戶又拉上了窗簾……然後又去把臥室的門反鎖了一下,這才朝著葉菱歌走過去。

“子翼……”葉菱歌看著他一係列怪異的舉動很是納悶。

唐子翼坐定後,輕輕捧起葉菱歌的臉蛋兒,他目光閃爍神色激動地再次追問:“菱歌,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原以為他會激動地抱起她呢。

可是,葉菱歌不明白他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甚至看不出他的悲喜。

“我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葉菱歌神情鄭重地再次說了一遍。

唐子翼的眼睛看起來水霧朦朧,他癡癡地望著葉菱歌:“我沒有聽錯吧?我是不是要做爸爸了?”

葉菱歌這才知道他的情緒會超出尋常的激動,暖暖一笑,這才鄭重地點了點頭。

唐子翼一把把葉菱歌攬進了懷裏,無比激動地說:“菱歌,你真棒!我好開心,好幸福。我愛你,愛你……”

他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她的櫻唇,一隻手無限憐惜地撫著她的秀發,整個人都沉浸在無限的喜悅之中。

“你剛才的反應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這個孩子呢!”葉菱歌依在他的懷裏滿臉的幸福。

他輕輕扳過她的肩膀,眼神兒鄭重又莊嚴:“菱歌,都是誰知道這事兒?

“就我和冰雪。”葉菱歌看著他緊張的神情一頭霧水。

“千萬不要聲張!”唐子翼囑咐著,“我們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孩子,這個家看似平靜,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你呢,過早讓別人知道我怕對你和孩子不太好!”

他的想法果然和自己一樣。葉菱歌的心裏一陣忐忑不安。

雖然早已經想到了這層,但是看來要比自己想的還要複雜。她忍不住地問:“子翼,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呢?”

唐子翼定了定神兒,先為葉菱歌拿了個靠枕墊上,然後把她攬在懷裏,這才鄭重說:“你想想啊,他們連我都容不下,會容下我的還子嗎?而且,如果我是唐家的孩子,我和我的孩子都會有繼承權,況且這個孩子又是唐家的第一個曾孫,老太太知道的話肯定非常開心!”

“他們不會容不下一個孩子吧?”葉菱歌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菱歌,我給你說過的,我和阮家口頭協議的事情。”唐子翼神色嚴肅,“其實,真正的操作者就是姨媽!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清除我在唐家的份額!”

“她?”葉菱歌一怔,吃驚地問,“這不是你的意思嗎?為什麼是她?”

唐子翼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的痛楚來:“自從媽媽去世之後,從她流露的眼神兒裏麵我就知道了自己以後的命運了!因為我是唐家的長孫,奶奶又一直很偏袒我,如果把我從唐家除名的話,她覺得應該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所以,當阮家提出那樣的條件之後,她是舉雙手讚成的,不過就為了把我盡快驅逐出唐家!”

聽著他的話語,葉菱歌能想象這個男人的成長過程中承載著太多的痛楚了。

葉菱歌輕輕靠在他的胸前,不可置信地問:“就算你不是爸的兒子,可是,莊雅蓉畢竟還是你的姨媽吧!難道她果真有那麼自私狠毒嗎?”

“菱歌,你知道嗎?”他的聲音帶著憂傷緩緩傳來,“我小的時候最害怕什麼嗎?最害怕在不經意間看到她那雙能吞噬一切的眼睛!這是我小時候最可怕的夢魘!”

子翼十歲那年,母親蘇依秋病逝。

在母親生病期間,父親非但沒有半句安慰的話語,還時不時對她冷嘲熱諷。

十歲的年紀,已經能夠從父親隻言片語中懂得一些含義。

父親偶爾出現,卻是當著母親的麵罵他‘孽障’‘雜種’。

這對母親是一個極大的羞辱,倔強的母親也隻是緊緊咬著牙不發一言。

不久之後,母親離世。

離世之前,鄭重向他交代三點:一,不可輕信莊雅蓉;二,照顧好妹妹。

母親走後,一直在病床前照顧母親的麻姑也不知了去向。

從此,他的噩夢開始,奶奶是他唯一的溫暖……

再後來便是他躲在花園的暗處遇見小小的葉菱歌……

唐子翼苦澀一笑,說:“我對不起媽媽,她交代給我的事情,我沒有做到。自從她離開後,我一直渾渾噩噩的活著。那時的我在學業上很努力,目的不過就是為了換取父親的一句肯定和鼓勵的話。但是,這終究隻是奢望而已,他對我的態度永遠都是諷刺和鄙夷,我一想起他的眼神兒,心裏就有一種窒息感……” 唐子翼的表情苦澀,他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十歲,是個分水嶺。

十歲之前,唐子翼一直是父親的驕傲,尤其他的學業和他的聰慧,都是父親在人前炫耀的資本。那時的唐子翼非常幸福,時刻能感覺到父親對他的寵溺。

也就是那年,母親蘇依秋已經患肺病多時,身體已經十分虛弱。

那時的父親唐鴻遠一直忙前忙後地伺候著。

有一天,蘇依秋把旁人支開後獨獨留下了唐鴻遠和唐子翼。

那天,母親的臉上雖然掛著溫婉的笑意,但是唐子翼卻能感受母親的無聲的哀傷。

蘇依秋先是對著父親有氣無力地淒哀一笑,緩聲說:“都這麼多年了,你去把她接回來吧。我的身子什麼情況我是知道,離開你們也隻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兒。”

唐鴻遠哽咽著說:“依秋,我對不起你,我請求你的原諒!”

“我都看開了,沒有誰對誰錯。”蘇依秋隻是淒哀一笑:“我都是這樣的人兒,還有什麼資格責怪你呢?一直礙於表姐妹的關係,總是怕人說些閑話!現在我已經是行將就木的人了,也就不在乎了這些了!雅蓉她一個大姑娘家在外麵為你添兩個孩子,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外麵也實在不容易,接回來吧,這樣你也放心一些。”

蘇依秋說著,又是一陣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