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荊無命抓住之後,張國強本想叫楚原等人一起回護衛艦,但見楚原和嵐洪聊天聊的興起,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擾。沒過多久,天色已經漸漸轉黑,不遠處的海平麵上時不時可見幾道閃電從雲層之中落下,聲勢著實不小。再加上幾日不見的狂風又開始肆虐起來,整片海域完全與這幾日的風和日麗扯不上一點關係,一時之間就好似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與此同時,海洋之星號附近的海麵上漂浮著的密密麻麻的屍體隨著風浪翻滾,形成一道令人生畏的詭異景象,連海軍戰士們心裏都有些發毛。眾人將兩艘衝鋒艇吊了上來,決定在海洋之星號上稍作休整。
而此時的楚原正站在海洋之星號的控製室內,盯著正中央的牆壁上一張貼著各種信標和日期的航海圖看的入神。這張航海圖清晰地標注了海洋之星號此次航行的行程。按照海洋之星號的原定行進路線,出了南海,繞行馬六甲海峽,途徑雅加達,東帝汶,再轉至帕勞和關島稍作停留,最後將直線行駛到日本海域再從回到上海。
他不禁歎了口氣,本來所有人都期待著抵達帕勞之後的休息狂歡日,沒想到現在卻是天人永隔。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段耿走過來,拍了拍楚原的肩膀,遞過來一支中華,掏出打火機給他點著。
楚原接過煙叼在口中,說道:“你看,這是海洋之星號的航海圖,再看這裏,這是行進路線,這是預計抵達日期……”
“標注的倒是挺詳細的,可惜現在隻能算一張廢紙了!”段耿說著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說道。
楚原又道:“是啊,估計連製作這張航海圖的人也想不到,海洋之星號現在已經走不完這一趟了……哎?這煙你哪弄來的?不是早就抽完了嗎?噢?你小子居然還背著我們藏著私貨,不會是?”
段耿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扁圓的煙圈,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包未拆封的紅皮白字的中華牌軟包香煙遞給了他,說道:“嗨,別瞎猜了,我什麼時候背著你們藏過私貨啊,就是到客房隨便逛了逛,沒找到幾包,喏,這包給你。”
“就一包啊,你也忒小氣了吧!”楚原接過香煙揣進口袋,眼神還不住往他衣服口袋裏瞄去。
段耿見狀趕緊捂住了口袋,說道:“嘿!我說,別給鼻子就上臉啊,現在找包煙這可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的,搞不好又遇上那種白臉怪物,那你兄弟我可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啊!”
楚原見狀哈哈一笑道:“行了行了!逗你玩呢,反正我抽的也不多,那些你還是自個兒留著吧!我說你也是真是膽兒忒肥了,明知道這船上不對勁,你還敢下去?”
段耿拍了拍腰間的皮匣子,解開皮匣子上的釘扣,掏出一把鐙黑發亮的手槍,說道:“此一時非彼一時啊,咱現在可是有家夥的人了,再說了,我又不是一個人下去的,拖您的福,咱現在也能配倆大兵保鏢不是……”
楚原沒好氣地說道:“說你胖你就喘上了,我可告訴你啊,自從咱們上了這遊輪開始,這怪事就一件接著一件,我覺得我們還是小心點好,我可不希望發生在明宇身上的事情再有第二次了……哎,對了,張副那邊審訊有沒有什麼眉目?”
段耿吸了口煙,說道:“哪有個屁的眉目,那小子根本就是一問三不知,哎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在那看了半天,總覺得他也不像是裝的啊,難不成咱們真的抓錯人了?你說世界上真的可能有長的這麼像的人嘛?那也太巧合了吧?”
楚原深吸了一口,思忖了片刻之後又道:“現在還不好判斷,殺手會易容什麼的,也是可能的……”
段耿搖了搖頭,說道:“我看這世界上沒那麼多巧合,這人那麼奸詐狡猾,之前假扮成明宇我們也沒看出來,不知道他現在是搞什麼鬼呢,我看八成是得用刑,不然估計壓根撬不開他的嘴!”
楚原又道:“先審著,實在審不出就先把他看著,如果他要真是那荊無命,應該也不會怕咱們這幾個人,你還記得嗎,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抱著那老人的大腿不放,我琢磨了半天,一直沒有明白,他們那個時候到底在幹什麼呢?”
段耿聽了楚原的話也不禁開始思索起來,說道:“說起來,我也覺得那對祖孫倆有些奇怪。看他們的長相倒是跟我們差不多,可是他們穿的衣服樣式我們之前可在船上沒發現過,而且我剛剛聽你們說話,總覺得他們說話的調調有些奇奇怪怪的,怎麼說呢,就好像,好像在說方言,可是聽起來又不像……”
楚原頓了頓,說道:“不是在說方言,而是聽他們說話,就好像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說話的感覺?”
段耿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說道:“對對對,你這話總結的沒錯,就是這種感覺……而且,他們的服裝也很特別,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演員之類的什麼人,但我後來趁那老頭不注意,摸了摸那衣服的布料,好像是絲綢做的,那手感,絕對不是我以前摸過的絲綢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