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知房中楚原和羅力二人正努力的憋住笑,頃刻間就將雙腳洗淨擦幹穿上了鞋子。二人看著房梁相視一笑,躡手躡腳的上了房梁,掀開屋頂的瓦片,摸著黑上了屋頂,此刻天色已晚,街道上許多門店和民房已經闔門閉戶,隻聽見路上巡夜的更夫敲鑼的聲音響徹在夜空之中。
篤篤篤!二人剛上屋頂不到幾分鍾,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響了客房的房門。
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那家來管飽飯館的老板娘,楚原趴在屋頂上向下隻探出半個頭,將門外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那老板娘拎了個食盒正站在門口,而先前盯梢的兩個夥計此刻正在拐角處跟一個中年刀疤男站在一處不知道嘀嘀咕咕說些什麼。
“二位小哥,今天晚飯可吃的還順心啊?怕您夜裏餓了,小店裏現做了些點心過來……”鄭三娘敲了半天,裏麵卻絲毫沒有動靜,心下咯噔一響,瞬間變了臉色,一腳將房門踹開,卻見房間內除了兩盆還冒著微微熱氣的洗腳水,被褥枕頭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很顯然,二人離開並未多久時間。
“小五小六!”鄭三娘大聲向外喊道,語氣之中帶著一抹厲色,那大掌櫃也聽出了不對勁,跟在兩個夥計身後進了屋。
兩個夥計一進門就隻看到鄭三娘一人站在兩盆洗腳水麵前,雙手叉腰,端的是凶神惡煞,完全不似平常的和顏悅色:“你們不是說這房中的兩位客人一直都呆在客房裏,不曾出門嗎?那現在人呢?人到哪裏去了?”
其中一個夥計叫屈道:“哎呀冤枉啊三姑,我們倆都在這盯了好幾個時辰了,他們叫了熱水,戌時就熄燈睡覺了,壓根就沒有邁出過大門一步啊……”
另外一名夥計也跟著應和道:“千真萬確啊二掌櫃的,我們自從他們進了房間,一直都盯的牢牢的,我發誓他們絕對沒有出去過!”
那刀疤臉大掌櫃走到鄭三娘身邊,一腳將一盆洗腳水踢飛,水花頓時飛濺了兩個夥計一身,道:“他娘的,煮熟的鴨子難道還會飛不成?你們這兩個沒用的東西,是不是又光顧著喝酒了?小心我要了你們的腦袋!”說罷,他又一巴掌拍在頂梁柱上,震的頭頂的灰塵簌簌地往下飄落,兩個夥計被嚇的縮在一邊不敢在吱聲。
鄭三娘微微一笑道:“大掌櫃的莫要著急!現在的年輕人啊,就喜歡玩些這樣那樣的把戲,也許是想捉弄小五小六也說不定!”
刀疤臉大掌櫃疑惑道:“噢?三娘的意思是,他們並不一定發現我們的意圖?”
鄭三娘接著說道:“這個現在也不好說,這大漠之中他們晚上也出不去,定然還在這城中,我估計他們遲些興許還會回來,咱們不如將計就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等他們回來,再來個甕中捉鱉怎麼樣?”
掌櫃聽罷一笑道:“三娘此計甚妙,那就依三娘的吧!”
鄭三娘擺手一揮道:“那大家都退下吧,小五小六,你們趕緊把地上的水漬擦幹了,再去弄一盆洗腳水來放在原位,切莫動了房間內其他物件,免得讓人生疑!”
“是!”
這刀疤臉掌櫃和三娘怎麼也想不到,此刻他們要抓的人哪裏都沒去,就在他們的頭頂上,他們剛剛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被二人聽了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