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這時候已經回過頭來,她也終於發現了掌門的行為有些不同尋常,掌門臉上的表情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會兒是狂喜,一會兒是震驚,一會兒又低頭歎氣,緊接著又昂起頭來瞪大了眼睛。
此刻站在一旁還有些戰戰兢兢間或有些沾沾自喜的莎莉也終於回過神來,她就站在林芸的身側,就在前一刻,她還感覺到周身似乎被一種探查的感覺,此刻已經消失不見,不到兩秒鍾,她的表情已經變得和林芸一模一樣。就在楚原和掌門之間,似乎形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小世界,盡管自己就站在楚原和掌門的麵前,但是自己好像已經完全被忽視,完全不存在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你叫什麼名字?”令人有些恐怖的寂靜總算被打破了。
“楚原。”盡管心中滿是疑惑,但楚原還是沒有想提問的打算。
聽到對麵的年輕人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銀發老者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做了一個深呼吸,多少年了,他甚至一度以為自己一直能保持波瀾不驚的心境,卻在此刻終於被打破了。
“年輕人,我們很有緣。不不,準確的來說,你和天雲很有緣。”老者開口道。他既沒有問楚原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也沒有再問其他。
“很有緣?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為什麼總有些人說跟我很有緣,而且,大多數還不是美麗的女性?呃,讓我想想,我記得上一次說過這話的應該是個和尚?”楚原有些詫異的苦笑道。
“你長的很像我們天雲的祖師爺,薑,小,凡!”銀發長者一字一頓的說道。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畫卷,遞於站在一旁的童子打開,赫然是一副長近人高的一比一比例的人像。
祖師爺的畫像?林芸也是從來沒有見過,盡管祖師爺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他的畫像並未像其他仙逝的掌門一樣供奉在祠堂,而是一直被封存在嚴密封鎖的天雲秘閣之中。為什麼祖師爺的畫像也要被嚴密封鎖起來?這到底是為什麼?林芸和每一個在天雲門從小長大的孩子一樣,對傳說中的祖師爺一直以來都很好奇。因為每個人都曾經或多或少的聽說或者被聽說祖師爺的傳說,因為每個人曾經在高聳入雲的破天雙劍麵前神往過,因為每個人都有幻想過自己將來功成名就的那麼一天……祖師爺就是天雲存在且永遠存在的支柱,盡管很多時候他似乎已經被世人遺忘了。
乾坤殿內仍舊是觥籌交錯,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此時的薑破天有些異樣,他們渾然不知,就在離他們不到數十米的地方,一件令他們大跌眼鏡的事情正在悄然發生。
“薑掌門,這個…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長的像的人多了去了,這隻是巧合罷了,您大可不必如此激動。我可什麼仙術道法都不會啊…您看看,檢查檢查,我這身上可是半點道力都沒有啊…我隻是陪莎莉來參加招新大會的……”楚原隻感覺身上幾千萬個毛孔都有些不自在,尷尬的說道。
薑破天卻好似沒有聽見楚原的話,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目光在楚原的身上停留了幾秒之後,嘴角喃喃動了動,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隻是偶爾目光似乎在看著遠方,又似乎在記憶中搜尋著什麼東西一樣。
過了好半晌,薑破天才好似回過神來,說道:“年輕人,你以為你與祖師爺相像隻是巧合?我告訴你,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必然的!”
“自己看吧!”薑破天將畫卷翻轉,反麵是數行清晰的古楷。楚原雖然對古文沒有多少研究,但還是大致看明白了七八分。
“這是一則預言?”林芸看罷後驚道:“預言裏說,數千年之後,天雲將迎來一場毀滅性的魔劫,如果,有一位與祖師爺長的一模一樣的年輕人來到,切記要將他留下,留下,天雲生,留不下,天雲滅。”
“什麼鬼?”楚原即便是有些想吹牛皮,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道:“林芸,你們這不會是合起夥來開玩笑吧?”
“放肆!”薑破天身邊一位中年人輕聲怒道,“這可是我們祖師爺傳下來的,隻有曆代掌門才有權掌握的信物!難道你以為曆代掌門吃飽了沒事,會跟你這樣一個凡夫俗子開玩笑不成?”
“不得無禮!”薑破天朝那中年人揮了揮手,朝楚原輕聲笑道:“老夫雖然不算長壽,但也活了幾百年了,有些事情,經曆的多了,便見怪不怪了。就在這天雲山方圓千裏的縣郡之中,長的像的人我見過的不少,大家族中長的相像的人不奇怪,甚至有許多素無來生的一模一樣,甚至有些地方,整個鎮上的人都長的差不多,這也不奇怪。可奇怪的是,偏偏我們天雲曆代掌門在尋找祖師爺家眷的時候就從來沒有發現過與祖師爺長相一樣的人,哪怕是麵容相似的人也是從來沒有遇到過,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祖師爺的家眷,盡管祖師爺在世時對自己的家庭從來不曾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