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他媽的晦氣啊。還真是諸事不宜。”唯山待柳如雪離開之後,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起,拍幹淨衣上的塵土,瞅了一眼大殿外的情形,立馬乖乖的閉了嘴。今天能不用去局裏錄口供,還真是柳姐放了自己一馬。
玉皇廟內已是裏三層外三層的站滿了荷槍實彈的武警,一個穿著公安製服的中年男子在指揮行動。隻是奇怪,警車怎麼沒有鳴笛啊?難不成是早就埋伏好了,就等著搶劫犯落網。
想到這裏,唯山一陣後怕,心裏不禁暗暗的罵了老許頭兩句,“真是烏鴉嘴,全被說中了。晦氣,真他娘的晦氣。”
柳如雪抱著皮箱子快步向那中年人走去,那中年人闊口方臉,一臉的剛毅,看來是位老警察了。看見柳如雪過來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說道:“小雪,嫌疑犯抓到了,聽說你還認識,誰啊這是?”
柳如雪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道:“還能是誰,哼哼,也不知道他怎麼掐的點,正好揀著了這一箱子的錢。”
“哦,這麼說此人不是嫌疑犯了,隻是碰巧在現場而已。”中年男人鄒眉說道,見柳如雪提起那人時,一臉的無奈,“該不會是謝唯山那小子吧,我滴乖乖呐,可千萬不要是他啊。”
中年男子提起謝唯山就一陣頭疼,這小子不知去局裏多少趟了。每次都是那種撿黃豆的,莫名其妙的就和案子扯上關係了,搞得每次破案的關鍵時機全毀在這小子手上了。如今,成了警局最怕見得一位衰神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柳如雪指了指正縮著腦袋從大殿向外麵外麵小心張望的謝唯山。
“我擦,居然是李局。”謝唯山看見柳如雪指著自己,又看見站在旁邊的市公安局長李振海,一臉古怪的盯著自己。趕緊縮著腦袋,從殿裏出來,快步走到李局旁邊,一個勁的點頭哈腰:“李局啊,誤會,都是誤會。那誰,看門的老吳頭可以作證,我真的是來收垃圾的,這十萬塊錢真的跟我沒關係,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唯山生怕真的跟這案子扯上關係,一個勁解釋,還努著嘴朝柳姐使眼色,心裏直嚷嚷:“柳姐,你倒是說句話唄。”
“你。。”李局的手舉著指了他半天,才恨恨地放下說了一句:“去去去,哪來的回哪去,下回再撞到你,直接送去吃牢飯去。”旁邊的柳如雪聽到這句,卻是笑顏如花。
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了,巴不得您老早讓我滾蛋呢,唯山抹著汗一溜小跑,卻不是往門外去,而是又折回後院,蹬三輪去了。這廝有個良好的習慣,絕不落下一件東西。
守在後院的警察同誌沒好氣的指了指被推到一邊的破三輪,厭惡的揮揮手,讓他趕緊滾蛋。
唯山卻不急不緩,先是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還好,都還在,大掃帚躺在車上的塑料瓶堆上,目測了一下這對塑料瓶怎麼也能倒騰三四十快了。本來還想進去再撿一些的,看看守衛的警察同誌及其不友善的目光,還是算了吧,誰讓小爺知足常樂呢。
登著三輪,哼著小曲,就從後門的小路上溜下山去了。下了山,折到大路上,才一陣後怕,一長串的警車一路蔓延到山腳下,數百個警察和武警已將在山下集結待命。我滴天哪,這架勢,不搶個一億都對不起辛苦的警察同誌了,也不隻是誰啊,膽子這麼肥的。幸好小爺命大,不然今兒就得折在這地了。哼哼,回去得好好拾輟拾輟老許頭,就是這烏鴉嘴給小爺這一天給禍禍的。
所謂一路絕塵而去,唯山將三輪蹬得飛快,大有匹敵寶馬奔馳的盡頭,拚了命的逃離了這是非之地。
回到老巷口,大柳樹下的老許頭卻是不見了蹤影,隻有還在賣早點的包子西施熱情的衝自己打招呼。
“唯山,你怎麼搞的一身汗呢,真是辛苦了。”一邊拿著濕毛巾認真的為唯山擦拭著汗,一邊說著。“你說老許頭啊,你走之後,他便不知去了哪裏?都中午了,還沒回來。對了,二叔和他一起去的。”
“我爸,和老許頭一起去,那八成是去醫院看他們老年俱樂部的老王頭去了,老王頭的腿不行,出點汗就走不了道了。行了羅姐,您也別忙活了,我得回去看著回收站,回見啊。”看見包子西施要為他張羅午飯,唯山可就受寵若驚了,知道這是羅姐在變樣的感謝,可咱不是最不願別人說謝謝了,更何況還是一個大美人要親自下廚。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最難消受美人恩。”至少唯山就表示消受不起。
逃也似地蹬著三輪開進了自家的垃圾回收站,灰色的板棚隔出一大片空地,密密麻麻的堆滿了各色可回收的垃圾,什麼塑料瓶了,垃圾袋了,用廢的家具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地方可比自個住的地方大多了,就是味道不咋地,緊挨著一條工業廢水排成的河流。這幾天搞旅遊城市,倒沒廢水排放,氣味倒還好,可是擱平常,那氣味可就不敢想象了。
將三輪車停好了,快速的將早上的見得塑料瓶子取下,整齊地碼好堆在角落裏。唯山一想到被柳如雪拿走的皮箱,再看看車裏幾百個廢瓶子,心裏就一陣火氣,“那可是十萬呐,夠小爺收多少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