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山沒有想到過此去北上的路上,還會有人加入自己的隊伍。
在成功的要到一隻騷包的荷包之後,德楞就自然熟落的從薩守堅的背包裏摸出大包的吃食,從老許頭的腰間奪取了一瓶水,呱唧呱唧的吃得香甜。看這意思,是要懶著不走了。
唯山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實心眼的胖和尚,幾乎對這個世界沒什麼過多的要求,隨遇而安,如此美好。既然喜歡,也就默許了自己的隊伍裏再次加入了一個新的成員。
老和尚故意走到最後,和唯山並肩而行。懂點意思的都明白這是有要事相商的意思。偏偏唯山的一臉不情願。這位爺正走到最後和老婆大人一路調情,盡享攜美出遊的快活,你一老和尚怎麼就那麼願意當電燈泡呢?
紫煙可沒唯山這麼厚臉皮,嬌羞的拍打了他一番,把他還在自己腰間作怪的手拿開,才歉意的朝著老和尚笑了笑。老和尚六根清淨,四大皆空,對兒女情長,耳病廝磨是非常理解的。當下笑道:“陛下別怪老和尚不通事情,隻是想和你聊一聊德楞。”
唯山眼皮子一翻,一字一字的吐出,說道:“前世是你身前的護法坐騎,雪域獅子罷了。人家好不容易擺脫你們這些大老爺壓迫,興衝衝的當回自由身,你不會是想讓小爺把他喚回來吧。”
“你都知道了?”老和尚很詫異,見唯山指了指他的眼睛,卻是笑道:“對了,我卻是忘了,你有《萬仙圖》在手,什麼事物瞞得過你的法眼。老和尚我並不是想要喚回他,話說即使我想要喚回他,你也喚不回來的。”
唯山笑道:“哈哈,你怎麼知道我喚不回來他?你剛才發現了我的動作。”
老和尚搖搖頭,說道:“因為條件不成熟啊。白獅子守護的是佛家的無畏之心,無畏之心找不回來,白獅子自然也是回不來的。”
“無畏之心,那是什麼東西,你的心嗎?不長在你身上嗎?”
“嗬嗬,那是我佛門的一件聖寶,是如來佛祖成佛之時,將自己肉身上的心,以三千大誓願凝結,化為一顆紅色寶石,由我掌管,被佛國的人稱之為無畏之心,象征著修佛之路上的無所畏懼。如今,也是下落不明。你若是能將它找回,這白獅子自然也就會回來。”
德楞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身後兩雙綠油油的眼睛已經盯上了自己。作為第一次下山的和尚,也不知班禪大師有沒有好生吩咐一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莫與生人打交道。看他和老許頭聊得熱火朝天,就知道這廝是一個囑咐都沒記住,老許頭那種走街串巷,嘴皮子一向利索的老騙子,兩三句不得把你抖個底朝天才怪,這會兒師兄師兄的都喚上了。
隻見老許頭唾沫星子噴了德愣一臉,德愣卻是不顧,隻是一個勁地催促接著講接著講。
“老薩,我們幹嘛要從燕子磯過江呢,還走的如此匆忙,那采石磯渡口可比這熱鬧多了,還都是遊輪,這裏就隻有幾艘小漁船,還是木頭的坐著都頭暈的。”唯山坐在船頭,看了一會長江水,實在頭暈,就對身後的薩守堅說道。
薩守堅瞥了一眼仍在施展市井長舌婦人本領的老許頭,鄙夷的說道:“還不是老許惹的禍,搶了人家的寶貝,又怕被認出,這等猥瑣之人,真真無恥至極。您在看看德楞,好好地一個未經世事的和尚,都快被他玷汙了。”
“師兄,你當真偷窺了賣燒餅的武家大郎的婆娘洗澡?”
“嘖嘖,德愣師弟,那怎麼能叫偷窺呢,師兄隻是無意在屋頂路過看見,當真是罪過,罪過啊。”
“咦,師兄,沒事你跑房頂幹嘛,難不成又是聽見你師父於夢中召喚你赴約。”
“咳咳,這次是為兄喝醉了酒,看見皎皎月空,星漢燦爛,為兄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愛,自然想效仿古人“欲上九天攬明月”之壯舉,不曾想上了屋頂,就看見那潘金蓮正欲寬衣洗澡。嘻嘻,那婆娘還朝老道我拋了兩眉眼,隻看的老道想招個九天神雷將她正法了。”
“那師兄,結果咋樣了,你將她正法了沒?”
“哪有,師兄我一不小心的眼花,一腳踩空從屋頂摔下,吃了個嘴啃泥,還驚動了她家男人,惹得老道連夜被人追打,真是狼狽,第二天還上了市裏的電視台呢。”
說著,老道還是一臉的惋惜,顯然是在可惜快到嘴的肥肉沒吃上。
“我打死你這個胡說八道的老騙子,你若敢在汙言晦語,我就把你這老騙子扔進長江喂魚。”薩守堅卻是聽不下去了。
老許頭一臉不在乎,不屑的說道:“有本事你先把老道扔下去先。老道可不是被嚇大的。要是皺了眉,老道隨你姓。” 說著,卻是整個人成大字狀直直的躺在船上,一臉無所謂,德愣看的直朝他伸著大拇指。
薩守堅見老許頭這幅憊懶樣子,確實無話可說,奮力地搖著大擼,務必夕陽落山之前靠岸,他們要連夜趕赴白山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