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來短信的是秦洛遠的專業教授。
蘇可言看著皺著眉頭仿佛努力回憶些什麼的秦洛遠,提示道:“放假之前我記得你把你們教授罵了一頓,他不是要你寫一個心理統計分析paper給他麼?這件事情你做完了沒?”
秦洛遠愣了幾秒,呆滯的抬起頭:“完全不記得了。”
蘇可言心下長歎一口氣,拍拍秦洛遠的肩膀:“下下個禮拜一開學,你好自為之吧。”
仿佛一記重錘砸在秦洛遠腦袋裏,她哭喪著臉懷著想死的心,對可言說:“你說我要是不做,回去跟教授說我昏迷了兩個月,今日才醒過來,他信麼?”
蘇可言冷笑:“他可能會真的讓你昏迷也不一定。”又想了一想,說,“如果你從此沒有他的課,你還管他去死。”
秦洛遠“嗬嗬嗬”了三聲,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還有兩門必修專攻都是這個老頭子,生死全部掌握在他的手裏。”
“那你隻有自求多福了。”事不關己,蘇可言輕飄飄拋下一句,置秦洛遠的生死於度外。
今天是星期六,時間還有一個禮拜,除非變成超級撒亞人,或者雇殺手把教授打成白癡,否則怕是難逃此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洛遠心頭一股無名火竄起——難道老子今年煞星入命,注定諸事不順?如今學統計的楚淩不在,到哪去找個救星回來?
她在這邊憂思連連,沈鄉諾在那邊慘叫連連:“你幹什麼?我是病人,你從哪弄的嘔吐物來給我吃?”
蘇可言強忍怒氣跟她解釋:“這不是嘔吐物,這是餃子。”
“騙人!你當我沒吃過餃子嗎?你幹什麼?我是病人,你你你你你想幹嗎?洛遠救命啊……”
秦洛遠這廂原本就驚疑未定,現下愁雲又起,哪有閑心管她死活,心下隻想——我還沒有人救,大家一起同歸於盡算了。如今才八月中旬,怎麼還不世界末日啊!
她忽然福至心靈,驀然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天狗哥!
天狗哥原名吳心昀,據說家裏是老式傳統,隨輩分。到了天狗哥這一輩從心從日字輩,身為堂堂七尺男兒叫這麼一個校園文藝又軟妹子的名字也就不提了,重要的是當年吳爸吳媽不知道著了什麼魔,給自己小孩起名叫“心昀”。諧音“幸運”原本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加上這個名字就問題大了。
吳爸吳媽上輩子和自己兒子一定結了很大的仇。
但是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天狗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你敢給我起這麼令人發指的名字,我就敢門門掛科,氣得你吐血。
這麼看來,上輩子果然結了很大的仇……
天狗哥為什麼要叫天狗哥,其實是因為他說自己命犯天狗星,諸事不順,又攤了這麼個倒黴催的名字,比天狗還天狗。
從此得名天狗哥。
天狗哥兩年大學上下來,專業知識沒學到多少,卻因為和教授鬥智鬥勇積攢下了豐厚的戰鬥經驗,和厚厚的一打名片——此間包括替考作弊賣答案,當然還有幫著做作業的。
其實有著這麼豐厚的儲備,拿個及格什麼的原本不成問題。但是天狗哥衰星常駐,考試次次被抓現行,後來導致教授一聽他的名字,不管作業做成啥樣,考試得了幾分,統統不給過。
但是為今之計,除此子怕是再也無人可救秦洛遠逃出升天了。
天狗哥為人爽快,以兩頓肯德基的價錢談定,給了秦洛遠一個號碼。秦洛遠看到號碼覺得異常眼熟,但是沒能想起來是誰,撥過去之後響起一個很好聽的聲音:“秦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