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魔王沙迪斯
到達瑪雅的居身倉庫距離並不是太過遙遠,而陳陽也沒有忘記具體位置,很快,他回到了倉庫中。
看著他帶來的人,光頭和狗熊的大嘴張得老大,隻有維多的臉色保持不變。他淡淡地朝阿蘭迪打了個招呼,隨即轉過眼去,看也不看剩下的人。
阿蘭迪似乎對維多也很有興趣,找到一把椅子坐下,翹起腿,吊兒郎當地斜眼打量。
「瑪亞姐姐!」雨蘭看見瑪亞,發出驚喜的呼叫,她那興奮的表情仿如荒漠中的旅人找到夢中的綠洲,剎那間的狂喜,已經衝散恐懼的陰影。
莎莎也認識瑪亞,看上去,瑪亞在不夜城的人緣很好,三個女人圍在一處,嘀嘀咕咕,不時發出笑聲。
那經曆艱險後愉悅的聲音,令陳陽的心頭也頓然舒暢,他無所事事地找到一把躺椅,悠閑地搖晃著身體。
事實上,這樣既不劇烈又能夠使心情放鬆的運動,正是陳陽向來最愛好的。
從前,在這種美妙的時刻,他最擅長的便是伴隨著柔緩的搖晃,讓思想逐漸沉入暢想的海洋,在無限的美夢中,實現一個個荒唐又愉快的人生目標,不是嗎?白日夢正是無聊的人舒解胸懷的最佳消遣之一。
「陳,有了什麼改變嗎?」不知何時,維多已經走到他的身邊,聲音仍是那樣平淡,但聽在耳中,卻似有極淡的關心。
「維多老兄啊,其實你的眼中要是多一點笑意,恐怕就會有大把大把的美女送上門呢!」陳陽促狹地笑笑,「我想,我可能已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維多皺了皺眉,冰霜般的臉容上,光影明滅閃爍,他牽了牽嘴角:「我尊重你的決定。」
陳陽低聲笑了起來,眼中湧出快活的神光:「這就是你的笑啊,真是讓我感動,謝謝!」
維多尷尬地幹咳幾聲,又恢複了冷淡從容:「你的兩個朋友很不錯。」
陳陽點頭,微笑道:「或許應該告訴你,我現在的另一個身分是古家的少主,這個身分還擁有一個名字,他叫古雲揚。」
對於眼前這個男子,他隱隱有著緣自直覺地信任,哪怕以後成為敵人,這個男人都會為他保守秘密。
維多的神情中找不到半分驚訝,他深深地看了陳陽一眼:「什麼時候走?」
陳陽沉吟著,他苦笑:「本來,我還想等到完成這個任務再走,對於星際旅行者來說,沒有完成委托可是一種恥辱啊,不過現在情況有變,我怕會連累你們。」
他眨動著眼睛,心想,快說出來吧,就說你們不怕麻煩,就說你們需要我這個強大的隊友幫忙,這樣子我也能多點榮耀……
無奈維多的回答和他預料中相差太遠。
「也好,你走了,或許我們會省一點麻煩,至少,不用去保護兩個女人。」
陳陽苦笑,他無奈地聳聳肩膀:「拜托,我難道有那麼差勁?不過老友啊,說起來,這次的委托倒也的確古怪,暗日之星,那種東西又不是滿地亂長的野草,怎麼可能埋藏在沙漠裏。」
對於他變換稱呼,維多沒有表示反對,他淡淡地回答:「就我所知,暗日之星的確是流落在罪惡行星,不過其中內情自然沒有如此簡單,我又不是善男信女,違背委托對我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
陳陽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傻傻地道:「老友,你也太偉大了,違背委托居然能當飯吃,這種厚臉皮的事情,就算是我也做不出來啊!」
維多不置可否,仍舊保持著冰冷的麵容,似乎這世界上很少有東西可以讓他麵部的肌肉抽搐。
陳陽揉了揉臉,他發現這個家夥的確擁有不一樣的神經,任何話語都幾乎無法使他的情緒發生波動,如果有可能,自己絕不願意成為這種人的敵手,那將是很可怕的經驗。
「喂,小古,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暗夜殺手之一魔刀?」另一邊,狗熊和光頭顯然對古鐮很感興趣。
可惜的是,古鐮的臉臭得如同茅坑裏的石頭。
「真是不知道死活的兩個小子啊,嗬嗬,雖然你們擁有接近A級的星際旅行者實力,但麵對一個殺手,這點實力可不足以保證安全。」阿蘭迪的聲音仍是那樣地令人不舒服,他似乎總在尋找能讓人產生不愉快情緒的言語。
狗熊粗著聲,嘿嘿大笑:「喂,大個子,你的塊頭比我狗熊還大,可說起話來就像個娘們,我和光頭幹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意,這條老命也是從死人堆裏揀回來的,這點恐嚇,嚇不倒人。」
阿蘭迪嘴角掛著懶洋洋的笑,他肯定地道:「如果你一個人和小古動手,我賭你十個回合內就得掛掉。」
陳陽心裏歎氣,這個阿蘭迪,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引起動亂的源頭。
他隻好舍棄了躺椅的舒適,站起身,疲憊地歎道:「阿蘭迪啊,你能不能少給我添亂呢?要知道,你可是來保護我而不是將我置身於危險的決鬥旁的。」
古鐮恨恨地補充:「這家夥,隻適合待在監獄裏度過他的一生,在此之前,還得將他那條長舌頭割掉,免得禍害監獄中可憐的人。」
阿蘭迪的笑容雲淡風清,充滿了孤高與憐憫,對兩人的評語不屑一顧。
「維多老友,這兩個女子就先暫時拜托給你照顧了,我得先去拜訪一個可怕的家夥。」陳陽一陣頭痛,他決定盡早解決自身的問題。
古家的繼承權之爭,終究不是能夠輕易回避的,不管怎麼說,即使他對這個繼承權毫無半點興趣,哪怕他想過的隻是和豬一樣的幸福時光,這個問題,都得先行解決,否則,誰知道下一刻自己的小命在哪裏呢?
他不由得大為抱怨阿法蘭這個可惡家夥的惡作劇,弄一具新身體,竟然會弄到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
「放心吧,嘿嘿,兩個大美女啊,我們會好好『照顧』的……」狗熊和光頭異口同聲地回答。
陳陽皺起了眉,他已經想象到兩人的「照顧」方式,一段段的劇情迅速在眼中出現並且發展,雪白的軀體在醜陋粗黑的身體下掙紮著,帶淚的臉孔,張嘴發出的尖叫,還有那陣陣回蕩的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