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當日相比,現在的陳陽宛然已經是換了個人,不但去除了那份浮躁,透出氣勢中竟已顯露出幾分沉凝的氣度。
「哼,聖殿的人,果然是囂張啊!還不知道是不是冒牌的呢!」那個女子話裏卻夾雜著刻薄。
陳陽不理她,隻對著菲芸絲微微一笑:「哎呀,菲芸絲小姐,妳的手下美女還真是舌尖牙利啊,哈哈,怎麼也不介紹介紹,我這幾個小弟可都還是單身男子,就算有老婆孩子,再娶一個也不嫌多啊。」
菲芸絲身後的那個前衛女郎氣得臉都綠了,她從牙齒縫中擠出幾個字:「找死!」一抬手,一道紅光已經朝著陳陽衝了過來。
陳陽心神一凝,古怪的感覺瞬間充斥了全身,所有的感官都似乎可以棄置不用,強橫的精神能量已經將四周所有事物都籠罩進這個範圍。
射來的紅光在他精神感知中也變得清晰可見,他甚至能夠「看」到紅光中散布的黑色小點,能量流每一點的強弱,都已經映在他的心中。
伸手一攔,他沒想讓這個女人出大醜,隻是揮出一片旋轉著的青色光刃,光刃從一個幾乎不可能的角度硬生生切進紅芒之中。
蓬的炸響聲中,紅芒立刻散碎成無數光點,雨點般朝著四麵八方射去。
菲芸絲不得不出手揮出一片光盾,抵消了光雨的衝擊。
「苔汶,誰讓妳出手的?」她冷冷地瞪了那名女子一眼。
叫苔汶的美豔女郎憤然收回了手,她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自己的攻擊反被人轉移給菲芸絲,她雖是橫行星海的空盜中名聲響亮的頭目,卻絕對惹不起這個星河帝國的七公主。
橫行星海的眾多空盜分成幾大派別,除了有限的個別勢力外,基本上都依附著某個大勢力集團,若沒有背後這些勢力的支撐,如何能夠肆無忌憚!
像她原本所屬的骷髏靈歌空盜,就是背後沒有任何靠山的一支空盜,可惜得罪了某一勢力後,不得不受另一勢力保護,結果有心人的安排下,整個組織差點全軍覆沒。
她和另一名空盜頭目梵格算是非常幸運,居然殺出了一條血路,但無奈下,現在隻能轉投到星河帝國的懷抱,但像他們這種失去了爪牙的空盜,又如何能被人重視呢?
狠狠地朝著陳陽瞪了一眼,她強壓下怒火,低聲說:「是,屬下知錯。」
陳陽嘴角忍不住又浮現出一絲神秘的笑意,心道:如果不是自己現下收斂了火性,恐怕美女妳已經起不來了。
自從成為修行者後,自己的性格不知是受力量引誘還是繼承身體原主人古雲揚的部分習慣,殺戮的瘋狂時常泛湧,尤其是當別人將目標對準自己時,出手更是絕不留情,像剛才那樣沒有令對手出現意外傷亡,已經算是極少見的狀況了。
而這,還得歸功於繼承了聖主翎所留下的那部分精神核心能量,使得自己對於情緒的控製與心性的磨礪都已到了極高的程度。
「好了,聖者大人,我想你不會計較這些吧,我是來參加神殿交流大會的,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帶路?」菲芸絲收起了那種想要殺人的眼神,若無其事地說。
陳陽笑嘻嘻地,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當然當然,星河帝國七公主到來,那實在是我們聖殿的榮耀啊,怎麼能趕妳走呢?」
菲芸絲猛地吸了口氣,眼中寒光閃動,她努力平複胸口翻湧的怒意,寒聲說:「那可真是太感謝了。」
「不用謝,昌宛……你們幾個快帶領菲芸絲小姐前往聖殿。」
昌宛幾人都呆呆地看著菲芸絲。
眼前這個明豔無比的女郎居然是星河帝國的七公主,這可真是難以想象,不過身為修行者,畢竟身上還保留著幾分氣度,平靜下來後,立刻以聖殿的禮節朝著菲芸絲行禮,恭敬地說:「菲芸絲公主,請跟我們來。」
既然知曉了菲芸絲的身分,幾個聖殿武士言辭就客氣了很多,畢竟星河帝國是整個銀河係人類文明中最強盛的國度之一,堪與銀河聯邦相抗衡,星河帝國的公主所代表的身分,無疑極為尊貴。
作為人類文明的象征,雖然創神殿與銀河聯邦間的關係更為密切一些,但總體上卻偏向於中立,這是由聖殿第一代聖主翎時便已訂下的至高法則,即使銀河聯邦與星河帝國發生的大規模戰爭,聖殿也極少涉足。
以前曾有過幾個周邊創神殿參與戰爭的例子,但無一例外的是這幾個創神殿的大祭祀都在卷入戰爭後因不知名因素死亡,聖殿方麵對此自然沒有任何解釋,隻是誰都知曉,這種事與聖殿脫不了關係。
也正是因為聖殿對於戰爭的中立姿態,對於聖殿的每一次成立日慶典,星河帝國都給予極高的重視度,派遣出席官員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陳陽落到後麵,忽然飛近那名邪氣的中年男子身邊:「老兄,怎麼稱呼?」
這個中年男子一看就知是個生性陰沉的家夥,沒有半點苔汶般的衝動,見陳陽這個身分與眾不同的「聖者」問話,連忙大笑著說:「小弟房機,哈哈,聖者大人可真是太客氣了。」
陳陽眨眨眼睛,老實不客氣地說:「好啊,那我就叫你房老弟了,嗬嗬,老弟的氣質非常獨特啊!」
房機對此沒有半點異議。
不要說是現在,即使骷髏靈歌空盜縱橫一時風光無限時,空盜團長遇上眼前有聖者身分的陳陽被人叫一聲老弟那也是理所當然,更何況隻是一個大頭目的自己。
聖殿的勢力,若真要計算起來,可絕對是強橫一時。
「嗬嗬,老哥,小弟的這個同伴雖然打扮火辣,實際上還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姑娘,剛才得罪了老哥,可不要見怪啊。」房機小心翼翼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