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是梁氏幺子,自幼就深受家族醫藥的熏陶……”
因為先天患有遺忘症,他從小記憶力不強,還時常記憶錯亂,根本達不到繼承家族醫術的條件。這讓他蒙受家族中人嘲笑和鄙夷,長老甚至不止一次提出過斷絕家族關係的建議。在他們看來,他就是梁氏的恥辱。
他很沮喪,盡管每天付出比別人多幾倍的心思和力氣去學習,也始終改變不了什麼。
他的父親是家族裏的三長老,為了他能夠爭氣,能抬起頭來,時常私自進入閣樓查閱禁書,把各種各樣的方法往他身上嚐試。時間一久了,父親的行為也被暴露了。
父親被關押在小黑房裏等待家族的表決,他隔一天才能看上父親一麵。
一日,父親突然趁外人沒看見,把一疊紙張匆匆塞在他口袋裏。在那疊紙張中,竟有寫著一種能聚魂的花,有集聚記憶之效。欣喜若狂的他按照紙上的指示找到了這朵花。怎知這花已有了靈識,在他摘取不久後,竟在他麵前進化成一隻花妖。
麵對剛擁有思想的單純小花妖,他撒了謊。他說,有人把她摘取下來,是他救了她。
“我知道,當時的我有多自私……尤其在看她純淨的眼神的眼神時,我總會有一種罪惡感……可我不能再回頭了。”
他記得在看見她幻化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悸動了一下。她麵容清秀素淨,黑黝的眸子璨然至極。她全身**,有幽幽的藍光掩住她姣好的身材,他屏息,僅僅是鎖骨那抹嫩白的肌膚,已讓他難以移開眼睛。
她微微側著頭,朝他毫不吝嗇地綻開一笑。那一笑如同玉泉倒映明月,映入他的眼。
他嚐到了心動的滋味。
她跟隨著他來到梁府,這下所有人都震驚了,個個爭著問是不是他未來的小媳婦。他抿緊唇沒有回答,腦海裏第一個念頭竟是:這個稱號戴在她身上,也許不錯。可單純如她,立即漲紅了臉,忙不迭地擺手搖頭,這讓他心裏略略不爽。
看著表親們那看好戲的嘲弄嘴臉時,他深吸一口氣,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等著吧,”他在心裏說,“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們鏟除了,你們會後悔今天這樣對待我,和……對待她。”
他自幼種下的仇恨種子,“啪嗒”一聲,終於發芽了。
到了後來,他果真坐上他心心念念的位置,把所有人通通毫不留情一把火燒了個遍。可他寂寞了,他看著空蕩蕩的梁府寂寞了,他的身邊,已經沒有她的陪伴了。
“連我也沒有想到,我真的喜歡上了她。那段日子是我渾渾噩噩活了那麼多年,最快樂的時候了……我和她每天都在一起,我研究藥材她為我取藥,她說吹簫的男子很好看,我就斷斷續續地學吹簫,她在一旁為我伴舞。我說什麼她都不會懷疑,她那麼單純……我以為,她也是喜歡我的。”
她在父親的一次次催促下搖擺不定,他該怎樣跟她說,他想要取她的性命?
他不忍心傷害她。
所以當夜深人靜時,他喝了點酒,壯著酒膽微醺地跑去問她,“綺綺,你喜歡我嗎?”她回答得毫不猶豫,笑意盈盈:“當然喜歡。阿錚救了我,陪我玩,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