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感覺自己的臉上暖暖的,是雨水嗎?
雨滴在臉上慢慢的滑過,留到了陳啟的嘴角。
鹹鹹的,帶著苦澀的味道。
不,這不是雨水,這是眼淚,這是歐藍的眼淚。
苦澀的淚水在陳啟的嘴裏化開,陳啟仿佛可以品味見這滴淚水裏歐藍的傷心與急切。
不,我要回去。
陳啟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痛楚的感覺傳遞到大腦,陳啟感覺自己的大腦清醒了許多,身體似乎也恢複了些許力氣。
病床上的陳啟嘴角溢出了猩紅的血液。
“掰開他的嘴,他在咬自己的。”喬斯頓馬上發現了陳啟的情況,一步衝上前去捏開了陳啟的嘴,此時的陳啟嘴裏滿是鮮血。
“怎麼會這樣?”吳閔茹擦拭著陳啟嘴角的鮮血,憤怒的看著喬斯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先生應該是聽到了兩位女士的呼喚,急切的想醒過來,可陳先生的大腦受損情況嚴重,大腦的自我保護機製強迫抑製陳先生的醒來,陳先生的意識裏通過痛苦的感覺讓自己保持清醒,陳先生是我見過的意誌力最強大的人之一。”
不得不說,喬斯頓的猜測是十分正確的。6努力的向著那線光明前進著,終於越來越近了。
“姐姐,你看”吳閔茹指著陳啟的眼睛急切道。
歐藍看見了陳啟的眼皮在微微的顫動著,像是睡夢中的人要醒過來的征兆。
“陳啟,努力,你一定要醒過來。”歐藍緊緊的握著陳啟的手。
近了,更近了,陳啟可以感覺到那舒服的溫暖,耳邊聽見了歐藍的聲音,歐藍在呼喚著自己。
當那一線的光芒照射在陳啟的身上時,陳啟感覺自己好像沐浴在溫暖的春風裏,四肢舒泰,從沒有感覺過這麼的輕鬆。
陳啟睜開了眼,好一陣後那刺眼的白芒逐漸的退卻,陳啟看見了歐藍的臉,美麗至極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淚水。
抬起手,陳啟想擦去歐藍臉上的淚水,指尖在歐藍的臉上滑過。
“我回來了。”
歐藍緊咬著下唇,“是的,你回來了。”
然後一陣深深的疲倦襲來,陳啟再也撐不住了,再次的閉上了雙眼。
“醫生,怎麼會這樣?”歐藍和吳閔茹見陳啟醒過來,還沒高興幾秒鍾呢就見陳啟又昏迷了過去,焦急的問道身旁的喬斯頓。
喬斯頓沒有說話,跟鄧醫生道“馬上給陳先生做一次全麵的檢查。”
“好的,馬上就辦”鄧醫生招呼了幾個醫生把陳啟推出了病房。
“喬斯頓醫生,陳啟不是醒來了嗎,為什麼會這樣?”歐藍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先生已經脫離了危險,恢複了自我意識”喬斯頓停頓了幾秒鍾又道“不過陳先生因為自我意識與大腦的自我保護對抗中太疲勞了,需要好好睡一覺,也許幾個小時,也許明天早上陳先生就真正的會醒過來。”
歐藍和吳閔茹聽了喬斯頓的話大大的鬆了口氣,兩個人高興的緊緊相擁在一起。
歐藍和吳閔茹擔心陳啟的情況,並沒有在病房呆著,而是跟著醫生一起去陪著陳啟做檢查。
一個多小時後陳啟才被重新推回了病房。
喬斯頓看著陳啟的檢測報告單,也是出了口氣。
“陳哥怎麼樣啊?”一直在注視著喬斯頓的吳閔茹急忙問道,小手攥成了一個拳頭,手掌心裏濕漉漉的。
“現在可以肯定了,陳先生的自我意識已經回歸了大腦,現在隻是因為太疲勞了,從腦電波可以看出,現在陳先生的腦波已經恢複到了δ波狀態”。
喬斯頓說完又解釋道“就是說陳先生現在處在深度睡眠狀態,而以前陳先生雖然在昏迷中,可他的腦波卻基本處於β波,也就是緊張、壓力、腦疲勞時的腦波狀態,或許在意識沉睡中陳先生夢見了什麼讓他感到緊張有壓力的事情,連續十幾天的高強度腦電波活動而沒有對陳先生大腦造成太深的傷害,說實話,這是一個奇跡,就像一個人連續十幾天的沒有睡眠休息而沒有導致精神的崩潰,這是件不可想象的事。”
對於醫學上的事情,歐藍和吳閔茹兩個人都不是太懂,不過可以確定的就是陳啟現在隻是在正常的睡眠休息,他會醒過來的。
把喬斯頓一行醫生送出房門,歐藍看著吳閔茹那疲憊憔悴的臉,愛憐道“小茹,現在陳啟既然已經沒事了,你也好好的睡一覺吧,你看都瘦了這麼多。”
“姐姐,沒事的,我想等著陳哥醒來。”吳閔茹搖了搖頭道。
歐藍見吳閔茹對陳啟的深深情愫,心裏感覺很苦澀。
“我想陳啟醒來一定想看見一個漂漂亮亮,容光煥發的小茹,不是嘛,你這樣子隻會讓他擔心,聽我的話,回去睡一覺吧,順便換件漂亮的衣服,等陳啟醒了我就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