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 題(1 / 3)

吃過午飯,丁漢陽回辦公室了。

許知遠,回的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

“知遠,怎麼沒回來吃飯?”娘早就做好了飯。

“和同事去吃飯了,家裏沒有電話。”許知遠生於斯長於斯的這個不富裕的家,至今還沒有安電話。

“不管在哪兒吃,吃飽就好。”娘把飯菜端到一邊。

“哎。”許知遠答應著,不知道應該為家做點什麼。

“知遠,你的表姨要給你介紹個對象。”對於兒子的大事,這是娘第六次提起。

“又來了,這些人怎麼這麼愛管閑事!”聽到這事,許知遠就來氣。

“這孩子,怎麼這樣不知道好歹!”娘批評兒子,“沒人理了,就等著打光棍!”

“光棍也好,省得給雜七雜八攪亂了頭腦。”許知遠不在乎,至少目前是這樣。

“定個時間,看看吧,說不定還合適呢!”娘勸兒子。

“再說,我躺會兒。”許誌遠去了自己的那間屋。

躺在床上,沒有一點睡意。

對於兒女思情,許知遠確實還沒認真考慮過。

也許是從小和同齡的幾個女孩兒玩多了,也許是這麼些年一個人孤單慣了,找對象,成家,似乎都遙遠得很。剛工作兩年,急什麼呀?爹和娘理解兒子的觀點,也並沒有過多關注。反倒是不屬於這個家的人,熱情有餘,見過麵的人湊起來夠一桌了。對於熱心人,總能不能拒之門外啊。說不定還真能有自己中意的呢!硬著頭皮,帶著希望,見了一個又一個,總是失望而歸。要個頭沒個頭,要錢財沒錢財,還求什麼呀!爹和娘每每這樣說,都覺得刺耳,幹脆躲開。不是女方不願意,而是自己心不在焉。不過,對方也確實不怎麼樣。人這一生原本珍貴的東西,不能就這樣了解了啊!

到點了,許知遠隻好起身,上班是正事。

騎自行車,從家到文昌中學,隻有十分鍾。正因為這樣,許知遠每次都是不急不躁,正點才匆匆趕到辦公室。

沒課可上,隻有備課。

還記得小學時,一篇課文是那樣新鮮。小貓釣魚,烏鴉喝水,這普普通通沒有絲毫華麗的小故事,卻有著莫大的魔力,吸引著一個未知的孩子。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這詞,這句,並不明白真正的含義,隻能根據老師的講解,死記硬背,興許不算差的記憶力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中考時,報了師範學校。

中專預選,許知遠是個幸運兒,出人意料地入選了,盡管數學差得隻有四十八分。那時,還實行抽考,抽到的科目是生物和地理。人的記憶力,還不算差,這彌補了可憐巴巴的數學的不足。火熱的英語,在其他同學看來是那樣難。背單詞,寫句子,自己卻從沒犯過難,還曾得過期末考試班裏的最高分。那驕傲,那欣喜,都是記憶猶新值得驕傲的資本。

結果,中專沒考上,隻得上了高中。

高中三年,那是一種怎樣的煎熬?

學習苦,苦學習。

每天,6點15分,就開始上早自習。上午,是排得滿滿的四節正課。中午,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幸甚至哉!下午,兩節正課,還有一節自習。吃過晚飯,是不能自由支配的三節晚自習。

一天下來,腦子裏滿滿的,不要說消化,就是吸收也成問題。

每個月有考試,每次考試要排名次。

麵對分數,隻好反省。一次,一次,總不見長進,也許,人的智力水平想要有較大的突破,是難如登天,起碼,對許知遠來說,是這樣的。

學習,為了明天,卻不知道,同樣是為了將來不知在哪兒的一碗飯。

在求學的路上,許知遠還算幸運,趕上了擴招的步伐,進了省城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學,讀的是中文係,學的是相伴了十一年的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