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莊雨晴回到了家。
“可以下班了。”莊雨晴對找來的保姆說。
“床單怎麼沒洗幹淨?”莊雨晴發牢騷。
“地上怎麼那麼多水?”莊雨晴埋怨。
“孩子一個人躺在床上也不管!”莊雨晴傷心。
“我是保姆,不是你家的仆人,”保姆趾高氣揚,“不滿意,自己幹。”
門砰地一聲,關上了,保姆消失在門的另一麵。
豈有此理!
可惡!
莊雨晴的心髒撲撲直跳,這種保姆怎麼能行?把家交給這樣的人,怎能放心?
如果婆婆在,就不會是這樣。
莊雨晴不自覺想起了婆婆。回來有招呼,床單幹淨如新,地上無汙染,孩子乖巧不哭。下了班,有熱湯熱飯,現在可倒好,飯還得自己做。本來就不多的工資,還要扔給保姆一千。吃喝拉撒,錢夠花就阿彌陀佛了。
哇哇,女兒哭了。
“寶寶不哭,媽媽抱。”莊雨晴隻好抱起女兒,“是不是肚子又餓了?”
莊雨晴抱著女兒找來了奶粉,倒在奶瓶裏,沏好了,把奶嘴堵在女兒嘴巴上。有了奶粉喝,女兒乖乖了。
不知怎麼回事,最近一段時間,女兒老拉肚子。到醫院檢查,醫生說是消化不好。從此,莊雨晴把奶換成了奶粉,養孩子可大意不得。
喝完了奶粉,女兒不哭了。
“媽媽該做飯了。”莊雨晴把女兒放在了嬰兒車裏,隨手塞給女兒那隻可愛的玩具兔子。
“一個孩子,就占用一整個人,想做點別的事都做不成。”直到此時,莊雨晴才重新體會到看孩子是一件有十分力不能用九分九的活兒,才認識到婆婆又要洗衣又要做飯又要看孩子的分身乏力。
洗好了白菜,莊雨晴不知道該怎麼做。
炒菜吃飯都那麼難,何況費心費力的日子呢。
醋溜白菜。好久沒吃醋了,好久沒嚐嚐白菜這再普通不過的家常菜了。
切好蒜瓣,切好蔥花,在油的浸潤下,蒜瓣、蔥花迸發出鑽人鼻子的味道。原來,不做菜,不知道菜的真滋味。
放上切好的白菜條,不停地翻炒,白菜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該放醋了。醋溜白菜,白菜是主角,醋同樣不可少。醋不能多放,放多了,就奪去了自然的味道;醋不能少放,放少了,不夠味,品不出自然的味道。
莊雨晴拿著醋瓶,小心翼翼,一滴,一滴,正好。
快速地翻炒,醋進入了白菜的軀體,親密地纏在一起。
夾一根白菜條嚐嚐,香,實在是香。
好手藝,需要練呀,需要實踐呀。
“寶寶,醋溜白菜,媽媽的新廚藝。”莊雨晴端著一盤滿滿的醋溜白菜放到女兒鼻子跟前,“一會兒,爸爸來了,我們就吃飯了。”
女兒咧開嘴巴,笑了,仿佛也為媽媽的新廚藝而高興,而歡呼。
“我回來了。”孫大偉進了門。
“酸,好酸呀。”孫大偉的鼻子靈敏得很。
“乖女兒,你吃醋了嗎?”孫大偉走到嬰兒車旁,方方正正的臉貼近女兒圓圓嫩嫩的臉,“讓爸爸聞聞你是不是吃醋了?”
咿咿呀呀,女兒似乎回答,我沒有吃醋,是媽媽做了醋溜白菜。
“大偉,怎麼才回來?”莊雨晴從餐桌那邊走過來。
“工作沒做完,回不來呀。”孫大偉看看莊雨晴。
“看孩子。”莊雨晴吩咐丈夫。
“讓爸爸看看女兒長大了沒有。”孫大偉從嬰兒車裏抱出女兒,“好輕啊,一定是減肥了。”
咿咿呀呀,女兒似乎在說,我吃不好,怎麼能長肉?
“是不是奶奶不在了,寶寶的生活質量下降了?”孫大偉看著女兒小小的閃光的眼睛。
莊雨晴還在廚房忙活,孫大偉的話卻是聽到了心裏。
“吃飯了。”莊雨晴又做好了辣醬拌豆腐。
餐桌前,莊雨晴懷裏抱著女兒,孫大偉舉起筷子吃自己的飯。
“好吃,好吃,”孫大偉讚不絕口,“這白菜遇上醋,也可以這般美味。”
“美味一直都在,隻是一直沒有發現而已。”莊雨晴看看孩子,看看丈夫,“是吧,寶寶?”
“辣醬,豆腐,”孫大偉今天可算有了口福,“白裏透紅,天生絕配。”
“辣得過癮,爽滑爽口,才是這辣醬豆腐的真味道。”莊雨晴從沒有做過這菜,突發奇想,創意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