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澹台風回首望去,落幕在眼前的卻仍然是一片灰暗,甚至一點虛晃的闌珊人影也見不得半點。
他輕斥出聲,語調之中有著詫異,有著謹慎,也隱隱有著顫抖的期待。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倆現在都是待宰的羔羊,也算同病相憐!”來自背後陰暗處,鎖鏈拖動的聲音愈加的清脆,緊接著回應澹台風的聲音,依舊是幸災樂禍的清清冷冷。
澹台風摸索著向那片陰暗靠近,不知為何,聽著那婉轉的音色,澹台風心裏就是感覺有種莫名的熟悉,甚至隨著那清冷的語調在他耳中跳動,他的心裏竟是隱隱有著一絲沉重的抽動之感。
“為什麼我感覺你的聲音那麼熟悉!”當不斷摸索靠近,已經隱隱感受到有人的鼻息,澹台風或是壓抑在心裏許久的話語,終於也是忍不住自喉間顫抖而出。
“本小姐覺得你的聲音也非常的熟悉,跟那個人好像!”就在陰影中,澹台風的手要觸摸一處柔軟禁忌之時,一隻拖著鎖鏈,雖然見不得色澤,卻光滑無比的小手卻是攔住了澹台風。
然後那聲音再次清冷回蕩,也是令得澹台風有些羞澀的縮回了手。
“那個人?”知道自己有些激動過了頭,甚至忽略了所謂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澹台風也是停止向前繼續摸索,便是立馬停止了手中的摸索,以及腳下前行的動作,就在那小手摁住自己的前方,很大方的席地而坐。
若是此刻有燈火照明,其實這黑暗中的氛圍,卻是尤其顯得曖昧,這二人之隔,便是隻有一手的距離。
當然這些卻不是重點,黑暗種那人呼吸輕緩,且並沒有其他浮誇動作,澹台風也感受不到有什麼尚欠穩妥的地方。
倒是黑暗中那小手在觸碰到澹台風略顯剛硬的臂膀時,卻是猶如觸電一般,立馬便收回了去。
而且澹台風此刻的呼吸顯得十分粗重,那般近距離的二人,這種粗重的呼吸,對陰影中那人來說,卻是有種咄咄逼人的壓抑。
如果有燈火照耀,那陰影中的人影,此刻當時麵紅耳赤。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那聲音卻並有嗬斥澹台風的逼近,甚至幾番壓抑,原本有些波動起伏的呼吸,也是漸漸平靜了下來。
然而對於陰影中人口中所敘述的言語,澹台風卻是顯得尤為好奇。
這倒是真巧了,沒想到兩個人還是互相感覺熟悉,又或者說,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那個人是?”澹台風不太喜歡藏掖,有疑惑便就不假思索的問了出來。
“不提也罷,因為他已經死了!我倒是很好奇,你說本小姐的聲音像誰?”黑暗中的聲音,拖動的鎖鏈清脆,回答澹台風問題時,語調卻是有些感傷,不過她掩飾的很好,很快便是調整了過來,反倒是頗有興致的詢問起澹台風來。
“是個傻丫頭,雖然傻的可愛,我卻喜歡的很,雖然我和她現在還有些差距,但是用不了多久,這一切都將不存在,我一定會再次讓她回到我身邊!”澹台風的話語有些混亂,但是前兩句卻是有著明顯的溫馨,後麵話語倒是多有憤慨,或者說是暴怒後膨脹的自信。
而他說完這番話後,腦子也情不自禁浮起那道青嫩的身影,黑暗中雖然見不得他明眸之中流轉的溫馨,不過突然半晌的沉寂,也是讓人不難猜測,此刻他正陶醉於幻想與回憶的溫存。
“沒想到你倒是個癡情的家夥,不過現在說這些話卻是沒有絲毫作用,雖然本小姐很支持你,隻是用不了多久咱倆可能就一命嗚呼了,你說的那些,現在來看卻是十分不現實的!”婉轉的聲音先是一番讚歎,隨後卻是一陣悠長的歎息,顯得卻是十分悲觀。
而聽得這番說辭的澹台風,自然是十分不滿的,可能在沒遇到玄尊之前,他的世界多有陰暗,但是遇到玄尊之後,他的世界便是多了些光明,麵對生活的態度,也更是多了些積極樂觀。
“小姐,人生可不能總是悲觀,誰說我們就一定得死!”那陰影中傳來的消極情緒,對於澹台風可是沒有一點的同化作用,因為他從來都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說的好像你能出去一樣,你和我念力都被束縛,除了能靠外人救助,便是別無他法,而這裏不知在地底多深之處,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找人求助簡直癡人說夢!”而對於澹台風的樂觀,那陰影中的人,或者說是一名少女,卻是一陣冷笑,便是絲毫不客氣的向澹台風闡述了自己所知道的殘酷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