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立馬就站了起來,臉上的擔憂頓時散去了,不斷地搓著髒兮兮的手,就要往屋內走。
“不用了阿姨,我們不渴,您休息一下吧。”
劉芒看得心裏又是一陣心疼,怎麼會這樣?自己給了張軍五萬塊錢,應該能改善這個家的情況才對啊!難道真的是海田服飾那群混蛋來過了?
劉芒剛要張口問,在巷子口立馬就傳來了一陣叮鈴鈴的鈴聲,是那種老式單車上的鋼鈴發出來的。
劉芒趕緊一回頭,就看到一身破舊的張軍,正蹬著一個改裝的破三輪,從遠處騎了過來,車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可能是把家裏的廢品拿出去賣了?
劉芒眼珠子陡然一顫,這才幾天不見,怎麼張軍就變成這樣了?
同樣吃驚的還有汪詩婷,前幾天看到張軍還隻是有些狼狽,現在已經完全就是淒慘了。
“師父?”
張軍也是一愣,趕緊把三輪車停在了旁邊。
“你這是怎麼了?”
劉芒立馬迎了上去,一伸手就抓住了張軍纖弱的肩膀。
張軍一直都覺得,自己隻是這個社會上最不起眼的一份子,沒有人會在乎自己,更沒想過公司裏還會來人看自己。
在公司結識了劉芒之後,張軍仿佛是看到了一絲希望,拿到那五萬塊錢的時候,他更感覺到了生活大放光明。
也就是劉芒堅毅的大手按在張軍的肩膀上的時候,張軍隻覺得心裏忽然騰地一下就升起了一道熱火,之前的委屈,不甘,懦弱,全部都瞬間消失不見,好像劉芒瞬間就成了他的主心骨,讓他瞬間就振奮了起來。
看著張軍一臉的感動,眼眶裏隱隱還有淚花閃爍,劉芒也是一陣動容,一揮手,淡淡地說道:“走,進去說,在外麵占著也不是辦法。”
張軍趕緊點了點頭,先一步跑了出去,從兜裏掏出一張二十的鈔票,還有一些零散的小錢,往自己母親的手裏一送,低聲說道:“媽,這次賣了二十多,您先拉著,我招呼下我同事、”
張軍家的房子就在一層,樓上基本上沒住人,一層的房間基本也就是他們堆放廢品用了。唯一能住人的這一部分,是一條直線的三套間,最外麵是廚房還有廁所,順著進去的第二間堆放著一些雜物,還有一張破敗的小床。
在最裏麵,還收拾得比較幹淨,空間稍微寬闊了些,一進去就是一股濃烈的中藥味,在牆腳的床邊,放著一些盆盆罐罐,床上還躺著一個人,滿頭白發,左腳打著繃帶,仰躺在床上,不斷地咳嗽著。
“爸,這是我公司的同事。”
張軍趕緊和自己的父親打了個招呼,就從屋子裏拿起了兩把小凳子,準備帶劉芒和汪詩婷去另外一個房間裏說,劉芒卻忽然一揮手,問道:“張軍,叔叔的這腿是怎麼了?”
張軍頓時麵露難色,可是看劉芒一臉的嚴肅,就隻能說了出來。
張軍的父母都是下崗的工人,母親的身體不是很好,為了供張軍念大學,張軍的母親就隻能收收破爛,而他父親則去了工地裏打工,前陣子,他父親在工地幹活的時候,因為工地防護措施不夠完善,就從梯子上摔了下來,把腿都給摔斷了,工地又不給賠,這個傷都拖了半個多月。
好在這時候劉芒給了張軍五萬塊錢,張軍才帶父親去看了病,但是拖的時間太久了,父親年紀又大了,傷很難再好,錢很快就花光了,張軍就想著去工地找老板,要錢,結果被工地的工頭叫人給打了。
現在張軍整天就在想辦法從四處籌錢,去工地找老板,忙得不可開交。
“那個工地的人真是混蛋!”
看著叔叔和張軍可憐的模樣,汪詩婷頓時一咬貝齒,恨恨地說。
劉芒則是眉頭輕輕一皺,他知道憑借著張軍這一個人的力量,無論如何是要不到錢的,立馬一轉身,就來到了張軍父親的床邊,帶著親切地笑意,說道:“叔叔,你的傷在這裏是吧?我幫你看看。”
說著劉芒就解開了綁在腿上的石膏,手掌輕輕在張軍父親有些扭曲的小腿上輕輕摸了摸,頓時就確定了位置。
“是啊,人老了,沒有你們年輕人這麼好的身體,隨便碰碰就傷了。”
“沒事,你這傷其實不嚴重,就是骨頭有點錯位,就是拖太久了,血管快長合了,有點不好處理。”
說著劉芒微微一笑,手上頓時輕輕一用力,隻聽見一聲輕微的哢嚓,張軍的父親頓時眉頭一挑,臉上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