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葉庭府上。
後院。
假山,木橋,池水,涼亭,王公貴族後院該有的,這裏都有。
涼亭之中,有一個女子靜坐於內。
她一頭長發未束,隻在鬢角別了一支淡粉色的簪花,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的羅裙,裙擺細細的繡著淡雅的荷花,每一朵都栩栩如生,仿佛活物一樣,外麵披著淡粉色的輕紗。
她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她肌膚勝雪,粉色輕紗襯托著,越發的顯得皮膚吹彈可破,雙目猶如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就像是池水裏開得正豔的荷花,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她獨倚長椅,陽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花樹堆雪,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隻是這般嫻靜的麵容,卻是微蹙眉頭,一片愁容。
“唉……”女子一聲輕歎。
她的眉頭一直未舒展,想來是有什麼煩心事一直困擾著。
“小姐。”就在這時,涼亭之外傳來一個清脆的呼喚。
那是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梳著雙環鬢,鬢角戴著天藍色的絹花,末端墜著細絲帶,映襯著垂下來的那一縷長發,她穿著天藍色的長裙,白色的對襟短衫,腰間係了天藍色的絲帶,雖不是什麼貴細布料,卻讓她穿出了靈動的感覺。
向她細望了幾眼,見她臉蛋輪廓微有些稚嫩,神態天真、嬌憨頑皮、雙頰暈紅,顯然是因為太陽照射,又一路跑過來騰起的血色,容色清麗,未施粉黛,加上那一身衣裳,給人很清新的感覺。
丫鬟手裏提著一個籃子,裏麵放著剛折下來的粉色荷花。
她小跑著進了涼亭,將竹籃輕放在涼亭的石桌上。
“小姐,你怎麼又愁眉苦臉的?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小丫鬟見著女子一臉愁容,不由得有幾分擔心。
“……阿梓,你回來了……?我沒事。”聽她吐語如珠,聲音甚是柔和動聽,卻是低低的,有氣無力。
阿梓,也就是那個小丫鬟,她明顯不相信女子說的話:“小姐,你臉上都寫著有心事呢,臉色這麼不好,我回來就聽翠兒姐姐說你都沒怎麼吃午飯,早飯也沒吃,這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你,你肯定有事瞞著我。”
“你這丫頭。”女子伸手在小丫頭的額頭上輕輕一點:“給你休假,你居然還能知道我的事。”
“小姐的事怎麼可能不重視嘛!”阿梓有些嗔怪,道:“小姐,你可不能這樣,不好好吃飯身體會不好的,我折了些荷花,等會給你做粥清清暑氣。”
“好。”女子被她這麼認真弄的有些無奈,畢竟真心對自己好的人不多。
“對了,阿梓,這次出去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阿梓手上的動作一頓,而後才不經意的說道:“也沒什麼,好久沒出去玩了,順便見識了新鮮東西。”
以及,祭奠。
“阿梓,你是不是覺得,跟著我,以後都不能出去了?”女子好不容易有點精神,因為阿梓這句話,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蹙眉,淡愁容,語氣再次低了下去,很沒精神。
“沒有!”阿梓明顯的感覺到女子說話時的不對勁,撥動荷花的手也收了回來,對著女子擺擺手,努力地顯示出自己的真心:“小姐,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