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前來道歉,卻再次被這樣公然甩了臉子,孫昊也不是那種完全沒脾氣的人。既然這女人非要這個鳥樣,他也已經夠低聲下氣、仁至義盡了,所以幹脆就此打住得了。
孫昊就是幹脆利落的人,既然決定放下了,心中的歉意立刻就完全消失。而且對那女人的臉色,他心中也一點氣憤都沒有。
本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娘們而已,還沒有資格,讓他放在心裏。
於是,在遠處舒麗怒氣衝衝的眼神中,孫昊不但臉上沒一點難堪,反倒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坐了下去,然後滿臉風輕雲淡,慢條斯理的吃完了午餐。
這樣一來,倒好像被無視的是她舒麗,立刻讓她生出了滿肚子的怒火。
不過孫昊卻已經毫不在意,優雅的收拾好餐具,昂首闊步的離開了餐廳。反正待在公司也沒事可做,孫昊幹脆又離開了公司,駕車來到了開路夜總會。
白天夜總會沒生意,閑著的朝陽幫中高層們,就全都聚在這裏吃喝打屁。
就在孫昊去幫王國珍辦事這些天,黑寡婦全力開動起來整理幫派內政。她從本城一個中等小幫派,幾天之內吞掉全城地下勢力,表麵上看起來確實空前的威武霸氣。
但真正有腦子的都知道,這種一陣風似的掃蕩,卻隻是剛完成了一半而已。一群原本各自為政的混子,失去領導後被征服者聚集起來,這隻能算是烏合之眾而已。
如果這個征服者不能搞好內政,解決好他們彼此間原本的恩怨和分歧、以及這些人共同對征服者的怨恨,那麼在這些情緒的催動下,烏合之眾們很快就會再次大亂。
輕一點的後果,他們會彼此攻占不休,導致新幫派因內鬥而實力變弱。嚴重點的話,這些人會暫時的聯合起來,一致對征服者進行造反,那會令征服者灰飛煙滅!
在曆史上,元朝就是這個樣子,雖然鐵木真幾乎征服了歐亞,但在他征服過的地方,幾乎是隨著他死後大軍收回,很多地方立刻就重新脫離了統治。
到最後忽必烈時候,通過多年摸索和研究宋朝的文化製度,然後才發動了侵略。
結果就是,最後中國被忽必烈和後人統治了幾十年,而所有西方那些地方,全都已經不受忽必烈的管轄了。隻不過忽必烈厚著臉皮,嘴巴上強調那些地方依然屬於元朝而已。
說白了,就跟今天台灣的中華民國政府發行的地圖一樣,在官方表述上,他們還統治著整個大陸和外蒙、藏南等地方。但這種所謂的“統治”,就隻能拿來自己說說嘴而已。
這也正是今天在中外史學界,為何對元朝的疆域到底有多大,卻有截然不同的解讀……
黑寡婦很顯然不是隻會征戰不懂治理的人,確切的說,她是專長於治理。她想來就非常擅長凝聚下屬的忠誠和團結,卻在武力開拓方麵,能力要弱上不少。
造成這種情況,不是因為她自己或者下屬的武力太差,而是在臨陣指揮和戰略研判方麵,她的能力差的太多。上次她在城北遇險,最後還要孫昊趕去相救,就是這個原因。
正因開拓方麵能力弱,所以雖然有一票最忠心的手下,在遇到孫昊之前,黑寡婦也隻能忍受著黑腳五的壓迫。
而黑寡婦還有個最大的優勢,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並敢於承認自己的弱勢。換言之,就是她懂得要利用好自己的優勢,盡可能的取長補短。
因此在孫昊離開這些天,她停下了繼續擴張的腳步,而是全力整頓剛吞並的各股勢力。
果然在她出眾的內部整合能力之下,幫中剛爆發了幾次小反抗,就被她用分化、拉攏、鎮壓等手段配合著,火速的消滅掉了。
等大家全都不敢再輕易反抗時,黑寡婦又憑著高超的識人能力,在以才用人的原則下,不分原本親疏的提拔起一批中層幹部。
可別小看這一點,因為在大勝利之後,在黑寡婦的原來的基本盤裏,有不少人開始以親兵自居,傲氣極速膨脹,肆無忌憚的歧視打壓新人和投誠過來的敵人。
這種行為,對於幫派內的團結傷害可是很大的。就像一般人進入一個公司,如果處處被老員工以資曆排擠的話,新人怎麼可能對公司有好感?隻會很快離開而已。
結果黑寡婦選人時並未太明顯的,對他們這些自己人進行傾斜,而是基本上保持了公正,這樣對他們自然是個重重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