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鬆說話都結巴了,點點頭回答道:“是……是啊。”
孫昊又換個地方捏一下,一團發黑的膿血,立刻從一個彈孔中被擠了出來。
這次不用孫昊發問,林梓鬆艱難的咽口唾沫,對孫昊道:“這裏也麻!昊哥,您快告訴我這代表什麼意思,嚴重不嚴重啊!”
似乎生怕孫昊說出什麼恐怖的結果,他急忙抹一把冷汗,帶著自我安慰的意思問道:“剛才您也看到了,我這腿走路也還能使上勁呢,應該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吧?”
孫昊無奈的搖搖頭說:“你呀,沒治了。”
“撲通!”林梓鬆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癱軟在地,兩行熱淚都從眼中流了下來,悲聲哀嚎道:“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我可還沒娶媳婦呢,竟然就這麼完蛋了!”
那邊正在搜查的小弟們,聽到林梓鬆的話都嚇了一跳,驚詫的回頭望過來,不懂他怎麼忽然哭得這麼驚天動地。
“哈哈哈!”
卻見孫昊竟然揚天大笑了起來,小弟們翻個白眼,繼續回頭檢查屍體。
林梓鬆也被孫昊笑楞了,瞪大淚汪汪的雙眼,不解的望著孫昊問:“昊哥,你這什麼意思?我都要沒治了,你怎麼還笑得這麼開心?”
“我說你沒治了,又不是說你的腿沒治了,你哭什麼?”孫昊笑著反問。
林梓鬆都被搞迷糊了,揉著腦袋想:“我人都沒治了,就算腿能治好又有什麼用?不對!我的傷在腿上,既然腿能治好,人又怎麼會沒治呢?”
看他認真的樣子,孫昊笑道:“我說你沒治了,是說你這人太膽小,被我幾句話就給嚇成這樣,懂了沒?”
“我叉!”林梓鬆沒好氣的坐起身來,瞪著牛眼憤憤不平的說:“我這怎麼是膽小呢?還不是太相信昊哥你了,哪知道你會戲弄我?
如果換個醫生,他敢說我的腿沒治了,你看我會相信不?竟然還嘲笑我!”
孫昊含著笑,從靴筒中抽出匕首,拿打火機燒著刀刃,跟林梓鬆爭論道:“就算你不是膽小,那也說明你不學無術。虧你還這麼喜歡打打殺殺,卻連一點治傷的手段都不會!”
說罷,刀刃已經燒好,孫昊用左手大拇指使勁按著林梓鬆腿上一根麻筋,直接拿刀剖開一個彈孔,把裏麵的彈頭往外挖。
“誰說我不會治傷了?”林梓鬆急赤白咧的辯解,“從小我就知道,混嘿社會的,很多傷沒法去醫院,所以我的不少傷口可都是自己處理的!”
孫昊隨口回道:“既然如此,你都不知道剛才腿上發麻,是因為被我按住了麻筋?你還明知道自己走路不受影響,這麼不自信幹嘛?”
“我……我這不是學藝不精嘛。”林梓鬆老臉一紅。他雖然被孫昊戲弄了一番,但明白腿上的槍傷沒事,還是有種死裏逃生的慶幸感,開心的感覺多過被耍的鬱悶。
在這種心情之下,孫昊用匕首在他腿上挖來挖去,痛感也被他不知不覺間給忽略掉了。而這,正是孫昊剛才嚇他的目的!
這次出來,孫昊身上沒帶麻藥,他知道即使捏著麻筋,開刀時還是會讓人非常疼痛。所以他就故意嚇林梓鬆,然後引他跟自己爭辯,自然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很快,兩顆彈頭都挖了出來,可孫昊身上也沒有繃帶,隻好把衣服下擺撕了一圈下來,先將就著給他包紮一下,具體的等回去再給他消毒。
林梓鬆還在咕噥著爭辯,孫昊抬起頭來,沒好氣的說:“好了,嘴巴給我閉上吧。傷口暫時沒問題了,回去再給你上藥。”
“嗯?這麼快就好了?”林梓鬆驚奇的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傷口竟然已經包好,剛才他的注意力是完全在鬥嘴上麵了。
這小子到底不傻,立刻就意識到了孫昊剛才的意圖,於是老臉一紅。想要對老大說聲謝謝,又覺得太肉麻了,最後嬉笑著問:“老大你手藝行不行啊?可別給我留下後遺症。”
“哎呀!”孫昊聞言大叫一聲,驚恐的望著林梓鬆,張著嘴欲言又止。
林梓鬆小心髒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撲通通直跳,臉上的笑容都僵了起來。看孫昊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他幾乎帶著哭腔問:“昊哥、昊老大!您可別再嚇我,不會真的有後遺症吧?”
孫昊滿臉無地自容的表情,用悲痛的語氣,對林梓鬆說:“兄弟我對不住你啊,你一說我才想起,剛才給你開刀的時候,好像不小心割斷了連根筋。”
林梓鬆急忙活動一下腿,表情也不知是哭還是笑:“昊哥您幹嘛開玩笑呢?我這腿好好的,沒覺得有哪裏失去感覺的啊?”
“兄弟啊,誰告訴你割斷了腿筋,就一定要影響腿上的活動?”孫昊反問一句,看林梓鬆不懂,幹脆再次伸手按住他傷口上麵,用無比沉重的聲音道:
“具體的我也不太確定,反正你試一下,看看你的小兄弟現在還能動嗎?”
一聽這話,林梓鬆嚇得頭發都豎了起來,急忙把注意力集中在小兄弟上。試了幾下,似乎沒有感覺,慌得他顧不上臉紅,直接把手伸進褲腰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