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破空而來的陽光,如利刃般穿過雲層,照在林飛的窗前,金色的陽光洋洋灑灑落在林飛的半邊肩上。
“馮導師來了...”
林飛聽到耳邊謝安琪的提醒緩緩睜開眼睛,她轉過頭看向教室前的講台上,那是一名老人,銀色的頭發流淌著歲月的痕跡。
老人將銀發梳到頭後,用發膠固定,露出光潔的額頭,整潔的中山服給人一種沉穩,腳上一雙布鞋,輕盈又舒適。
林飛在打量這位老人時,老人也在打量他。
馮唐一般喜歡將自己的課程設置在早上的第一節,因為他不僅對自己嚴謹,對自己帶的學生也非常嚴格。
大學都是選修課,很多報名了他課程的學生,必須早起,每堂課老人必點名,沒有準時報到的學生,期末扣分。
按老人的說法,你要早上都起不來,將來還能做什麼?就連農民都知道早起,他不需要懶惰的學生,他的學生必須有擔當,懂節製,積極向上,永不懶惰。 老人從走進教室的那一刻,他就發現了坐在角落靠窗的林飛,那名年輕人緊緊閉上的雙眼,給老人一種震撼心靈的衝擊。年輕人絕對不是在睡覺,那是一種仿若隔世的感觸,特別是陽光照射在林飛的
臉龐時,堅韌和滄桑瞬間拂過。
曾經我也感受過啊!老人心說。
林飛睜開眼發現講台上的老人在微笑的看著自己,林飛報以微笑回應。
兩人一言未發,但似有靈犀,均點頭示意。
老人很開心今天來的旁聽生有林飛這樣的年輕人,他很激情的講起了工程學。
林飛很認真的聽著。
“隻是可惜,我們國家目前還沒有做好製造飛機的準備!”老人沮喪的說,“都說學以致用,老夫一生學問,卻是完全無用,隻希望在座的同學們能夠學到,將來等國家準備好,好為國出力。”
林飛聽的很認真,雖然很多知識他並不了解,但馮唐給他的感覺,是可以信任的,軍魂係統實在太變態了,指認的總指揮果然不是一般人。
“下課。”
馮唐輕聲說了一句,他有些疲憊,整整在講台上站了45分鍾,對一個銀發老人來說,並不容易。
馮唐帶著自己的資料走出教室。
“安琪,不用跟著我,我去找馮唐。”林飛緊隨其後出了教室。
陳安琪畢竟是北平的情報員,現在還是學生,林飛此行的目的如果被其他有心人發現,隻怕陳安琪會暴露,這對北平的地下情報係統是很大的衝擊。
馮唐上午一般隻有一節課,所以早上上完,他會到魏西亭坐坐,魏西亭在燕郊大學的人工湖畔。
馮唐回到家中帶了一點吃食和一隻魚竿,準備去魏西亭釣魚,人工湖內的鯉魚最近有些泛濫,學校在鼓勵師生沒事的時候,可以去湖裏釣魚。
馮唐每天的生活很簡單,就是教書釣魚,別的不想,不管外麵打的多麼熱火朝天,他都需要固守這一方,因為這是希望之所在。
也有康概激情的學生在校園動員參戰,還有學生曾經指責過馮唐,說你堂堂留美雙博士在國家危難之際,居然躲在校園天天釣魚,委員長親自請你出山,你拒絕是何意? 馮唐告訴那名學生,我隻是一個老人,一名遲暮的老人,我有心殺敵,卻無力回天,如我還能拿刀上戰場,我會立刻前往,可我已經老了,去戰場隻會添亂,出仕為官比我強的有很多,我對做官並不
在行,我隻會教書,所以我隻能留在這裏,留在這裏興許還能留下火種,留下希望。
馮唐伸展開魚竿,在勾上掛上一課玉米,燕郊大學的人工湖鯉魚喜歡吃玉米,因為有很多學生會將餐廳內沒吃完的玉米投放在魚塘,這裏的魚已經習慣了吃這種食物。
馮唐平時很少會去餐廳吃飯,他在燕郊大學有獨棟小樓,這是學校為了方便老人做研究專門分配的。
老人喜歡吃魚,一般總會釣到一兩條,再去門前院子裏摘點青菜,一天的營養也就夠了。
林飛慢慢在湖邊踱步,看著魏西亭內的馮唐釣魚,這釣魚最忌身旁有人亂動,人的影子如果投射進湖裏,是會驚擾到前來吃勾的魚的。
“有了.......”
老人用力一拉魚竿,一條手指長的鯉魚活蹦亂跳的衝出水麵。
馮唐皺皺眉,輕輕逮住鯉魚的身子,從嘴上取下魚鉤,然後將這條鯉魚放回了湖裏。 像這種小魚,馮唐是不要的,不是因為嫌棄,而是他覺得小魚的一生還不完美,燕郊大學的四季小魚還沒有經曆過,得讓小魚在豐富一點魚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