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副隊說,“我們隊伍裏麵有幾個扒手,打探情報相當厲害,我去叫過來……”
“扒手?”六爺的眼睛開始明亮起來。
不多一會兒,副隊找過來十幾人,個個賊眉鼠眼,都聲稱自己是空空兒,開鎖敲門爬房梁無所不能。
六爺非常滿意,他說:“幾位好漢,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隻要幾位把這事辦妥了,到時候交糧的時候,每人多算五成。”
六爺也是獅子大開口,先不管以後的事,這重力先許下去,把眼前這事辦妥了再說。
這幾位一聽,這敢情好,糧還沒有收割,自己已經多了五成出來,都個個挺胸抬頭說盡管吩咐,保證手到擒來。
“這偽軍的據點,現在已經搬到穀山縣城去了,我看這縣城人口不多,我希望你們可以白天進了縣城,晚上的時候去把守城的槍摸了,再給我們開門,到時候來個裏應外合,趁夜突進縣城裏。”
六爺想的好啊,既然自己這邊和偽軍對壘會被識破,幹脆就趁夜去奪了縣城,再衝進偽軍的據點,偽軍驚慌失措下,絕對以為自己這邊是正規軍,而不敢反抗。
這大晚上的黑燈瞎火,偽軍是絕對想不到自己這邊也是一群偽軍的。
六爺手下的十幾個賊,膽子也是不小,大家一合計覺得這事靠譜,就咬牙答應了下來,不就是摸幾條槍嗎?那還能難到空空兒?
待到這十幾人向縣城走去後,六爺又在隊伍裏選了嗓子好使的幾十個人,不叫幹別的,就讓他們在破城後,大聲在城裏叫野狼戰鬥軍來了。
現在野狼戰鬥軍在華北戰場那就如同死神一般,走到哪,哪裏就要投降,別說一群偽軍,就是小鬼子的王牌部隊現在聽到野狼二字,身體都會抖三抖。。
“咱們野狼戰鬥軍的軍旗,還有人記得麼?”六爺問幾個副官,他前幾天為了吃魚,腦子被撞了,現在還有些迷迷糊糊。
幾個副官都說記得,就是一隻狼頭,烏黑烏黑的那種,看起來挺嚇人的。
六爺也不管是不是準確,他叫了幾個會繡花的人,拿一些碎布開始在上麵繡狼頭,既然要嚇唬住這群偽軍,這戲就得演足了。
其實六爺想的有點多,這群偽軍雖然手裏有槍,但他們的槍那都是鬼子淘汰下來的老式槍,和野狼戰鬥軍配備給六爺的槍,不可同日而語。
六爺他們雖然隻有1000多號人,但真和這群偽軍打起來,偽軍還真打不贏。
隻是六爺這心裏也清楚,自己這邊不是打不贏,而是不敢打,六爺自己就是做偽軍的,每次聽到槍炮聲腿肚子就打抖。
中午的時候,有人架起鍋開始做飯,一些人去附近田間找了一些韭菜,還有了在田裏抓了不少螞蚱。
配合這剛剛剝的麥子,一頓飯吃的有滋有味。
吃完飯六爺等人就躺在大樹下乘涼,六爺掏出一根卷煙,自顧自的點上,開始吞雲吐霧,他用斜眼看著身邊的隊伍,心想,這幫子人特娘的還真的是人才,雖然打仗不行,但找吃的是的確是一把好手,原本隊伍就兩手空空,這頓頓吃的還都不賴。
這一路從野狼戰鬥軍行軍到穀山縣,有魚有肉,六爺有時候都覺得自己這隊伍哪裏是什麼偽軍,就是一群找吃的野人。
六爺雖然心裏感歎,但他其實沒有去做廚子的想法,這一趟收了糧,自己這個隊長怎麼著也得落下10來塊大洋吧?
有了這些大洋,六爺就準備回家咯,六爺今年的年紀也不小了,都是快40的人了,當年出門原本也是賣糧,卻不想被抓了壯丁,後來陰差陽錯又去給小鬼子當了偽軍。
六爺當時也是餓壞了,哪管什麼偽軍不偽軍,他當時躺在路邊,兩隻眼睛餓的偶快泛白了,有人過來給他說,去不去當兵,六爺就去了,他其實就為了口吃食……
在當偽軍的日子裏,六爺也沒賺到錢,錢全部給上頭的長官瓜分了,他隻能落的個肚子飽。
這平時也就幹幹訓練的事情,真遇上有部隊,六爺和其他偽軍那是撒丫子就跑,六爺可不關打不打的贏,他們隻是為了口吃的,誰吃你幾口糧,就要為你去賣命,六爺可不會。
號稱野豹後勤團的成員全部在大樹下打盹,他們已經習慣了中午吃完飯,就找個涼快的地躺著,這群人也沒人放個哨傻的。
等六爺和弟兄們迷迷糊糊的快要睡過去的時候,田邊突然響起了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