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154 有孕,悔婚(1 / 3)

林振麵色一白,隨即苦笑,原來宋玨繞了這麼大一圈子還是因為剛剛他和姚景語的事。

他這個表弟果然霸道!他不過是想在心裏擁有那麼一點點午夜夢回時能牽掛的綺思,他卻連這個都不允許。

“我不……”林振原本想說自己不想成親,但看著宋玨那雙瀲灩的眸中暗含著的淩厲警告,話到嘴邊最後還是硬生生地改了口,輕輕點頭,“好,我會盡快找個女人成親的。”

宋玨微微挑了下眉,林振的性子他還算是有幾分了解的,今日他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自當將自己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好好斂回去。

他眼中的不情願宋玨盡收眼底,但還是恍若未聞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等著你的好消息,到時候必定會和小語一起為你獻上大禮。”

言罷,便彎著嘴角轉身離開。

林振想了下,舉步跟了上去。

姚景語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靜香和慧竹服侍著她梳洗打扮。

“王爺沒回來嗎?”姚景語一麵看著銅鏡裏的自己,一麵問向靜香。

靜香輕輕替她將發尾梳順,道:“王爺和林侍衛一起出去了,走的時候您還在睡著,就沒喊醒您了,說是讓您不用等他吃晚飯了。”

姚景語點點頭,後頭靜香卻忽然麵色難受地捂著胸口嘔了一下,緊接著幹脆放下了手裏的梳子捂著胸口到屋外的樹下吐了起來。

姚景語起身跟了出去,慧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見狀,隻是擔憂道:“靜香姐姐,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好不容易過了那一陣,靜香麵色煞白,拿帕子拭了拭嘴角,眼眶還有些發紅。

聞言,她輕輕搖了搖頭,局促不安地走到了姚景語的麵前。

姚景語眸中帶著些狐疑,半晌,才開口問道:“靜香,你的月事多久沒來了?”

靜香咬了咬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裏已經帶了些哭腔:“回,回王妃,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

姚景語還沒開口,慧竹卻搶先一句:“靜香姐姐,你該不會是……”

一雙黑漆漆的眼珠眨也不眨地盯著靜香,後頭的話卻盡數淹沒在喉中。

她雖然未經人事,但是是王妃的貼身丫鬟,關嬤嬤少不得有時候會和她們說一些要注意的事情。若是月事久久未至,豈不就是有了孩子?

“王妃,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不知廉恥,奴婢讓您蒙羞了!”靜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姚景語抿著唇道:“是燕白?”

靜香緊緊咬著唇瓣,最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糊塗了。明明以前燕白就算是說些不著調的話可也隻敢口頭上調戲的,可普寧寺他救了她那次之後,卻越發地無賴,後來更是趁著夜色摸到了她的床上,百般甜言蜜語,最後她也就半推半就了。再之後又有好幾次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他占了便宜。

姚景語繃著臉看不出情緒變化,片刻,對慧竹道:“你先扶她起來,都跟著我先進屋子。”

在上首坐下後,姚景語看著一臉惶恐與愧疚的靜香道:“燕白她有說過要娶你嗎?”

靜香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上衣下擺,麵色微紅,最後點了點頭:“說過。”

可是這話說的卻沒有半分底氣,燕白就像個來往花叢的花蝴蝶一樣,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他能對她說這話許是就能對別人說。這些日子,靜香既害怕又痛恨。

害怕自己未婚先孕的事情被揭了出去給姚景語惹麻煩,痛恨自己沒能抵得住燕白那張能言善道的嘴,被他幾句話一說就騙到了手。

小時候母親還沒改嫁給妙菱父親的時候有,靜香跟在她身邊見過太多各式各樣的男人了,其中就不乏花言巧語之輩。追逐你的時候什麼花言巧語都能說得出口,可得到了手之後卻像變了個人一樣……

靜香對燕白沒有信心。

彼時,姚景語轉了轉眸子,略一思忖,道:“以前我便和你們說過,你們都是我的身邊人,若是以後有了合適的對象,可以隨時來和我說。這句話,始終有效。慧竹,你也是!”

慧竹被她說得登時麵上一片通紅,低下了頭訥訥道:“小姐,您可莫拿奴婢開玩笑,奴婢不嫁人,一輩子都伺候您。”

姚景語低笑一聲:“我身邊可不留老姑娘。”

屋子裏的氣氛被這一來一往的一打趣,倒是輕鬆了不少,姚景語道:“靜香,我隻問你一句,你喜歡燕白麼?”

靜香迎上她的視線,躊躇許久,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對於性子沉悶的她來說,燕白最吸引她的地方便是那一張如同灌了蜜一樣的嘴。

姚景語彎了彎唇,道:“如此便好!你們都先退下吧,後麵的事情我會和王爺商量的。”

靜香忙道:“王妃,奴婢不希望他是因為有了孩子才想要娶我的。”

姚景語麵色頓了一下,最後笑著搖了搖頭,卻不再多說:“下去吧!”

慧竹趕忙笑嘻嘻地上前將人扶住:“靜香姐姐,我扶你出去,你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了,什麼事都得小心著些。”

翌日一大早,姚景語和宋玨還在用膳,燕白卻跟一陣風似地衝了進來:“王妃,聽說您要讓人將靜香送到莊子上去?”

宋玨麵有不悅地皺了皺眉,重重放下了手裏的湯勺。

燕白這才自知失禮,直直地跪了下來:“屬下魯莽了。”

姚景語也沒怪責,隻淡淡道:“她犯了錯,自是該被送走了。”

燕白登時就急了起來,麵色漲得通紅:“王妃,靜香跟在您身邊許久了,她是什麼性子您定然了解,就算是有錯定然也是無心之失,還望您能網開一麵。”

姚景語自鼻間發出一聲冷哼,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湯勺,又拿帕子拭了拭嘴角,這才咄咄逼人地開口:“你這一大早的闖進來求情,又是以什麼立場?靜香是本妃的人,我如何對她,豈輪得到你這個外人來插手?”

“我……”燕白一張俊臉紅得就跟煮熟的蝦子一樣,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終是下了決心般,一咬牙道,“屬下喜歡靜香,想向您求娶她!”

“喜歡她?”姚景語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冷冷譏誚道,“你若是喜歡她,又豈會不給她一個正經名分就將她當做你往日裏那些所謂的紅顏知己一樣輕薄對待?又豈會不早早地來向本妃要人而是偷偷摸摸地暗地裏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燕白心頭一跳,被姚景語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這才知道姚景語之所以要將靜香送走是因為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事。

他不是玩弄靜香的,靜香她和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樣,她沒有她們那般好看的樣貌,而他也不是因為外在才喜歡她的。

靜香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潤物細無聲一樣,一點一點滲透到了他的生命裏,讓他時常覺得自己幾乎就要離不開她了。有的時候,安靜下來,腦海裏回放的都是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嗔。

燕白知道,這就是動心了的感覺。

可常年的漂泊讓他實難想象成親後那種被人束縛的感覺,但此時此刻,聽到姚景語要將靜香送走,燕白才明白過來,自己早已離不開她了。

“王妃,”燕白十分鄭重地往地上磕了個頭,“屬下現在便向您求娶靜香,真心實意的。”

姚景語冷笑,隱隱還帶著些譏嘲:“你沒必要這般作態,本妃身邊的人做錯了事,自當會重重懲罰與她,並非是做戲逼著你娶她。”

燕白急得差點就語無倫次了:“屬下不敢,屬下說的話都是真心實意的,以前是我太混蛋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的!都是屬下的錯,您要是心裏不舒服,不要罰她,要打要砍,盡管使到屬下的身上來。”

姚景語抽了抽嘴角,說的好像她就是那等心狠手辣見不得下頭人好的主子一樣。

彼時,見姚景語不為所動,燕白著急上火,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宋玨:“王爺……”

宋玨恍若未聞般,彎著嘴角一言不發。

姚景語挑了挑眉,目光越過燕白看向站在門外的靜香,“你如何說?”

燕白循著她的視線扭過頭去,一瞬間,麵上激動愧疚,心裏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色俱有。

靜香已經在門口站了有好一會兒了,彼時,眼中淚珠連連,快步走了進來,跪在了燕白身邊,泣不成聲道:“王妃……”

她何其有幸,才能遇到這樣一個事事都為自己著想的主子。

姚景語一直繃著的嘴角終於緩緩舒展了開來:“靜香,在我麵前,你盡管實話實說,什麼都不用擔心。”

說著,看了燕白一眼,那眼神就跟看強搶民女的惡霸一樣。

燕白也是滿臉期待地扭頭看著她:“靜香……”

靜香看著姚景語,貝齒不斷地在唇瓣上碾壓,心裏也在天人交戰,但最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