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信用兵神鬼莫測千奇百怪,當然對敵人來說這是詭譎狡詐。
突襲中還有突襲,突襲後緊跟著突襲。
那蜂擁的士兵瘋狂嚎叫著朝著那隻騎兵湧過去,幾萬對幾百的絕佳機會傻子都會向前衝,這對劫營的士兵在他們眼裏已是一塊巨大的蛋糕,深怕去晚了連點兒渣子都分不到,若是運氣好能夠撿個胳膊腿兒的還能換上一頓酒錢。
步兵、騎兵、弓兵、甚至連燒飯的火頭軍都操起菜刀和擀麵杖一齊湧了過去,人挨著人,人擠著人,不小心被擠倒在地的不下少數,罵罵咧咧著又重新爬起衝了過去。
最欣喜的莫過於騎兵,四條腿怎麼也比兩條腿快得多,一個個打著呼哨從那些地上跑的軍事身旁呼嘯而過,有的還不忘扭頭朝那些氣喘籲籲但隻能幹瞪著眼的步兵們做個鬼臉露出個得意的神色。
這裏邊要數一支渾身套著黑甲的騎兵衝得最快,一個個不喊不叫低著個腦袋向前穿梭著,被撞倒的軍士不計其數,紛紛咒罵著這是哪個營的騎兵這般野蠻。
這些個衝得最快的黑甲騎兵毫無組織紀律,紛紛散開各自衝各各自的,就想是一盤散沙一般迅速在隊伍中擴散。
“我去娘的!”一名剛從地上爬起的一名百夫長再次被身後飛過一騎掛倒在地,心頭怒火中燒,扯著嗓子咆哮著。
嘶——
那掛倒他的一騎竟然停了下來,馬上那人悠然的轉過身看著罵罵咧咧的他,在火光的映射下,能看見馬上那人隻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玩味。
“你罵誰?”馬上那人淡淡問道,語氣徐徐平和,絲毫不似生氣的樣子。
那百夫長愣了愣,看見馬上那人眼生的很,不過也沒引起太大的主意,三萬大軍並不是個個相互認識。
“我罵你,你塔瑪急著去投胎啊,我去你娘的!”那百夫長看著對方撞了自己一臉平靜,還露出這麼一個前奏的表情,不由得怒火更甚,隻不過他罵咧了幾句,忽然無端的覺得有些心虛,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不過看對方並未佩戴任何官職的徽章,自己再怎麼也是一名百夫長,不由的硬著頭皮故意將胸前那枚代表百夫長官職的徽章挺了挺厲聲喊道,“你是哪個營隊的騎兵,叫什麼名字!紀律這般渙散,回頭我定要找你們營隊長說道說道!”
“銀落城,徐雷。”馬上那人淡淡到。
“徐雷是吧,你等著,回頭我就找你們……”那百夫長突然瞪大了眼睛,怔怔看著馬上那人,瞬間反應過來,立即一麵向後退去一麵扯著嗓子喊著,“來人啊,有敵……”
徐雷拍馬上前一刀割斷了這名百夫長的脖子,放眼張望了一圈,看見和他一齊混進敵軍的各騎兵已經到了預定的位置,這才對著他身旁幾名怔怔看著他的亞斯帝國軍士笑道,“愣著幹什麼?剛才不是說了麼,我是銀落鎮來殺你們的,你們還打算請我喝酒麼?”
這幾名軍士方才是被對方這個“自己人”一刀割斷一人脖子給驚呆了,聞言後這才反應過來,揮舞著武器嗷嗷叫著衝了上去,徐雷妖刀一揮,輕鬆抹掉這幾人,大喝一聲,“合!”
隨著這聲“合”字吼出,那方才還如散兵遊勇一般混在敵軍裏的銀落精騎立即撥轉了馬頭,朝著不同方向奔去,迅速和離得最近的幾騎組成一個個隻有十人組成的小隊,一時間這數十支十人精騎小隊如同飛蝗一般在這三萬人的大軍中運轉了起來,各支十人小隊之間看似各自為戰,但其實環環相扣默契聯係,移位,換位,補位,出殺,滴水不漏天衣無縫。
三萬大軍在這“飛蝗陣”的襲擾下,立即被分割成小塊,對這些看似亂竄但卻又找不到絲毫破綻的騎兵小隊毫無辦法,三萬大軍瞬間亂作一團。
就在這個間隙,秦廣突然爆喝一聲,一招血狼爪撕開一個口子,身後精騎立即重新吸在一起,再次組成一支單箭式騎兵軍陣從那個口子穿了出去。
眾“飛蝗”立即躁動起來,方位陡移,幾個照麵便組成以那秦廣為首蝗王的飛蝗殺陣,幾個變陣付出微笑代價殺得亞斯三萬大軍人仰馬翻。
隻是就算這大大小小的“飛蝗”加起來也勉強到一千人,一個措手不及後三萬人馬卷土重來也不是那般輕鬆,所以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這次突襲繼襲擾分割的第二項使命——斬首!
亞斯這次出征的統兵大將在亞斯國中並非酒囊飯袋,也算是有著豐富統兵實戰經驗的將領,麵對對方詭譎突襲,微微吃了個措手不及後便很快鎮定下來,連連發出數道針對性的命令,企圖將這些騎兵悉數淹沒在大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