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紀信這條瞞天過海之計被識破的當天,徐雷終於等到了那個從天而降的消息,緊皺了足月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潛入紐爾帝國的特衛隊來了密報,徐雷看完後神色激動,連忙下令紀信集合全軍做好出征的準備。
這一次,心急的不再是徐雷,時間的天枰隨著這個從天而降的消息已經悄然朝著徐雷傾斜,不僅不用每日提心吊膽準備那場慘絕人寰的守城之戰,反而蓄勢劍指亞斯,徐雷要主動發起攻擊!
而亞斯帝國那邊似乎也非常“配合”徐雷,在銀落鎮蓄勢待發做著攻擊準備的同時,足足集結了一個多月的亞斯帝國大軍竟然迅速撤離了那座邊陲城池,神色慌張,甚至丟棄了一些輜重以求輕裝前行加快行軍速度。
徐雷一直苦等的這個從天而降的消息,便是紐爾帝國和亞斯帝國之間繃著的那根本就搖搖欲墜的弦終於崩斷了,據特衛隊來報,紐爾帝國皇室震怒,已下令在和亞斯帝國的邊界處集結了二十萬大軍,這對紐爾帝國來說算是舉空國之力,難怪亞斯帝國那邊會如此緊張。
徐雷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亞斯帝國和紐爾帝國的矛盾不是一兩天,打打鬧鬧大小戰役斷斷續續打了十幾年,好不容易沉寂了幾年,但並不代表雙方矛盾的化解。
前不久兩個帝國的皇子又因為一些紛爭鬧了矛盾,甚至動了兵戈打了幾場無傷大雅的小戰,使勉強算是和平了幾年的兩國關係再次緊張起來,雖未到一觸即發的地步但也隻剩組後一根弦繃著,隻要這根弦一旦斷掉,兩國將會再次掀起新一輪無休止的相互征伐。
徐雷手下的特衛隊員都特別羨慕被派往紐爾帝國的成員,因為凡是去紐爾帝國的每個特衛隊成員都有個足以讓人嫉妒的特權,隻要張口要錢,不需要請示任何人,銀落城錢庫無條件撥款,要多少給多少,要幾次給幾次。
且徐雷還給這些潛入紐爾帝國的銀落城特衛隊員下了一條讓人嫉妒到七竅生煙的死命令,三個月之內必須成為當地較有名氣的遊手好閑浪蕩之輩,否則一律責打一百軍棍!
所謂遊手好閑浪蕩之輩,無非就是大把大把花錢,什麼貴買什麼,什麼貴吃什麼,哪裏花錢如流水就去哪裏,誰若敢少收他們一枚銅板便跟人翻臉。
於是每個潛入紐爾帝國的特衛隊成員在大把錢財的支撐下,悉數提前完成了任務,成為當地有名的紈絝,有幾個這方麵的天才竟然和紐爾帝國的皇室子弟套上了近乎,喝酒吃肉調戲良家婦女飛鷹走狗無所不精,哄的那紐爾帝國的皇子樂的合不攏嘴,便自然將其終日帶在身邊做跟班。
在一次出遊時“偶遇”亞斯帝國的皇子,因為一名青樓花魁爭風鬥氣,並在那幾個“跟班”的添油加醋上雙方大打出手,皇子之間的鬥毆可不是尋常街頭流氓打群架,而是真刀真槍約了時間地點兵戎相見,雖算不上是大戰,但絕對可稱作一場微型的戰爭。
就在前不久雙方的一場“群架”過程中,紐爾帝國那名被紐爾帝國國王視作掌上明珠的小皇子經不住幾名“跟班”舌燦蓮花的慫恿,竟然手持一把樸刀便拍馬衝入戰陣,長期養尊處優手無縛雞之力的皇子衝進戰陣結局不言而喻,幾個回合便被打下了馬,待得驚慌失措的眾人將其從亂戰中搶奪出來時已斷了氣。
對此亞斯帝國那邊第一時間給出了解釋,一口咬定當日己方並沒有下殺手,是他自己騎術不精坐騎受到驚嚇後跌落馬下的,並無一人上前傷他半分,其實亞斯帝國給的解釋也絕度經得起推敲,那名皇子再荒誕再紈絝也不會蠢到出手將紐爾帝國的皇子擊殺,但紐爾帝國國王卻在幾名當日目睹了全過程的皇子“跟班”聲淚俱下的敘述那慘絕人寰一幕中徹底震怒,當即下令集結大軍定要踏平整個亞斯國為心愛的皇兒報仇雪恨!
紀信聽聞了徐雷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敘述之後竟然感到脊背一陣沒來由的寒意,看著眼前這個模樣平常眼神鎮定的年輕人心生一陣惡寒。
論統兵打仗十個徐雷的智慧綁在一起恐怕也不是半個陸上戰神的對手,但在玩弄權術陰謀方麵,紀信隻覺得脖根子一陣冷風,對這條不費一兵一卒便致使不久以後血流成河生靈塗炭的狠辣計謀感到不寒而栗,這才發現他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之前還是了解得太少太少了,天知道那雙永遠鎮定的眼眸後邊還隱藏著像多少這樣的狠辣計策。
最讓紀信心有餘悸的是他堅信自己的身旁肯定也有一雙或者幾雙或者幾十雙特衛隊的眼睛形影不離的盯著自己,可能是自己的馬夫,可能是帳外某個執戟郎,也可能是某個不起眼的侍從。
紀信長官銀落城所有兵馬,但對特衛隊卻隻了解些許皮毛,除了徐雷以外沒人知道誰是特衛隊,特衛隊有多少人。
用兵打仗神鬼莫測,這是為將之道,玩弄權術城府深不見底,這才是帝王之道,二者之間有著最本質的區別。